催时景这样的要求,林云汐楚宴晔自然不会拒绝。
催时景不再嚷着,让林云汐再去救治萧辞就已经是极大的进步。
停在一侧的两具棺椁,其中一具打开,就见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裙装,已经整理了仪容的萧辞盛装躺在了里面。
已经做了防腐的萧辞一点也看不出死亡的痕迹,就像只是睡觉了,只要一到饭点,她似乎就会真的醒来。
可是这只是臆想,棺椁中的女子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笑。
催时景抬手轻轻抚过萧辞的脸,耳边楚宴晔已经将林云汐带萧辞回都城的打算说了也来。
催时景静静听着没有给出回应,等楚宴晔声音落下后,他才收回手,对棺椁中的萧辞说了一句:“我才发现鹅黄这般衬你,我竟是第一次知道。”
催时景是第一次知道,可以前,萧辞却是日日这般打扮给催寄怀看,说起来也是讽刺。
催时景说完这句话,像是暂时放下了,示意一旁站着的人,将棺椁重新合上了。当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幅棺材上的时候,他对楚宴晔道了谢:“阿晔,谢谢你!”
楚宴晔没有说话,拍了拍催时景的肩膀。
队伍出发,催时景骑马。林云汐跟楚宴晔坐在马车内,林云汐问:“他怎么说?”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催时景。
楚宴晔摇了摇头,伸手自然的抬起林云汐的双腿,给她揉脚。快七个多月的林云汐双腿出现水肿,楚宴晔心疼出现,只要有空就帮忙揉一揉。
他一边揉一边道:“他没有反应。”
林云汐身体往后仰,任由楚宴晔揉,杏眼眨了眨道:“没有回应就是默认,只要时景没有抗拒萧辞葬入催家祖坟就行。”
半个月后,回到楚国都城。
永毅侯府夫妇知道催寄怀败了,死在了凌云山上,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死得。
他们悲伤,也只敢在府里关起门默默悲伤,可当楚宴晔、林云汐回到皇宫,直接诏告天下封萧辞为硕和公主,要葬入催家祖坟时,永毅侯夫妇猜到了什么。
他崩溃了,接了旨却打算抗旨不遵。
忘儿还小,可她聪慧,也猜到了什么。
她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祖父祖母。
她的心里很难受,谁能想到十几天才只是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十几天后又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可她的难受谁又在乎。
催母满眼愤恨,她就算平日再端庄贤惠,可面对害死自己儿子的女人要葬入自家祖坟时,也会全然暴露情绪。
她怒骂:“萧辞,一个乡野村妇攀上了皇后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就想进我家祖坟,她是在做梦!还以忘儿之母的身份,若是没有我儿子,哪里来的忘儿,连夫姓都不冠,真当我们催家是死的。”
“夫君,你我现在就进宫,就算是撞死在那皇宫大殿上,也要让皇上收回成命。就算是不记得我们永毅侯府的功勋,可要是轮资轮辈,我也是皇上的表姨外祖母!”
永毅侯催父比催母要冷静一些,可他脸上也全是愤然,他微微点头应允,伸手来搀扶住催母有:“好,你我现在就进宫!”
再明辩事理的人,在关系到自己至亲时,也会像变了一副面孔,变得难缠。
忘儿见状,她再也静静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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