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她伸手掀起偏阁门前的薄纱。
偏阁里,纱帐轻晃,却并无一人。
“奇怪!”
耶律婉婉轻喃一声,快步进入偏阁。
阁内空间不大,一览无遗。唯见窗户大开,却并不见她要找的那个人!
“人呢?”
耶律婉婉蹙紧了黛眉,一脸疑惑的看向耶律远:“刚刚跟伯父说话的那个人是吴皇吗?”
“吴皇?”
耶律远被耶律婉婉问的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笑声问道:“你口中的阮伯伯,是吴国的皇帝?”这丫头,要不要这么自来熟?
还阮伯伯?!
“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不是他还能是谁?”耶律婉婉一脸不喜的揪起了眉头,讪讪然道:“良辰姐姐摊上这么一个爹,真是倒霉透了!”
“父母哪能自己选的?”
耶律远被耶律婉婉揪眉嘟嘴的动作逗得发笑,知她先入为主的以为里面的人是吴皇,却并么有解释什么,而是伸手摸了摸耶律婉婉的头髻,然后从容上前,施施然落座,含笑抬眸,对耶律婉婉循循善诱道:“你也说了,他是吴国的皇帝!既是吴国的皇帝,绝对不可能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伯父的话,小猫儿可懂?”
“哦!伯父说他不在,那他就不在好了!反正他也指望不上!”
耶律婉婉似恍然大悟一般,似笑非笑的看向耶律远。在耶律远的注视下,她盈盈上前,紧咬着朱唇,于耶律远身前站定,面色凝重的郑重福下身来!
见状,耶律远眸光一闪,却是淡笑着端起茶盏,轻轻浅啜着:“小猫儿这是要作甚?”这丫头刚才进来的时候,初见之礼,都没见如此郑重!
“伯父!”
耶律婉婉轻抬眸华,偷偷看了耶律远一眼便再次低下头来:“良辰姐姐好可怜,被魏皇一脚踹的都快下不来床了……请伯父出手,助良辰姐姐离开这里!”
今夜,她本打算让北辽暗线,送阮良辰离开,却奈何那萧湛早已对阮良辰有了防备。
且,阮良辰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她知道阮良辰是怕连累她,所以在思来想去之后,这才硬着头皮想要向耶律远求助。
今夜,她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但却偶然得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由此,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帮助阮良辰的心。
她好可怜,被自己的亲人算计出卖。
自己的家人都这样对她,那魏皇萧湛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岂会善待于她?
“她是魏国皇后,这魏国之中,任谁都能逃,单单就她,逃不脱,走不掉!”耶律远听闻阮良辰被萧湛踹的快下不来床了,眉宇轻皱了皱,却是但是片刻之后,他却是淡淡抿唇,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向前微倾身子,侧头看着耶律婉婉:“丫头,你不觉得,她跟皇上,郎才女貌,很配么?”
耶律婉婉微蹙了蹙眉,对上耶律远的视线,十分不服气地出声反问道:“她在吴国,已有心仪之人,此来魏国,实是被吴皇所迫,情之一字,最是伤人,相思之苦,伯父该比长乐更清楚,如此……伯父怎会觉得好?”
耶律远被耶律婉婉一语戳中当年痛处,面色微变,深凝着眼前与记忆中那人有几分相似的那张小脸儿,他苦涩轻叹道:“无论是被迫还是心甘情愿,那是她要走的路,应该她一人走完!而非你这般,替她安排退路!”
这丫头,锋芒太盛啊!
如果魏国和北辽真的和亲,萧策那小子,只怕日后有苦头吃了!
“伯父……”眼看着耶律远打定主意不帮阮良辰,耶律婉婉神情一紧,却在下一刻上前,轻摇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如今皇上识破了良辰姐姐的身份,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
耶律远身子轻晃,淡淡抿唇,将头转向一边,不为所动。
犯下了先前那些事儿,阮良辰的日子不好过是一定的,不过身为萧湛的恩师,他比谁都清楚自家学生的秉性。
萧湛冷虽然冷了点,但是并没有外人相传的那般暴虐。
阮良辰现在不好过,总好过逃不掉,最后丢了卿卿性命!
“伯父!”
耶律婉婉晃动的力气加大,撅起小嘴,不依不饶道:“伯父您有所不知,良辰姐姐擅长用毒,我怕她被皇上整的太惨,一时气极,再隔三差五的往皇上的御膳里放些不该放的东西,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耶律远身形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