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场内是一只野猪,显然第一回合,是准备给那个笼子里的人留下一线生机的。
然而那笼子里躺着的那个人,身上衣衫蓬乱满是血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此时哪怕是笼子被打开,他也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许他被人打得受了重伤,也许是之前已经斗了一场,被野兽咬得重伤。
所以野猪扑上去的时候,那人几乎就只是条件反射地动了动,随后就没了力气,任凭那野猪长长的獠牙刺穿他的腹部,然后低头拱了起来。
韶安长公主连连尖叫,根本不敢看,指缝里流出泪来,哭道,“走走走,快离开这儿!”
无奈之下,席阡陌只好揽着她的肩起身离开座位,往下走向离开的通道。
准备将她带离了斗兽场。
高估了这个娇贵公主的承受能力了!
所以,她这到底是干啥来了?
由于韶安一直捂着眼睛,所以走得慢了些。
坡顶到坡下也算有一点距离。
很快场上放下另一个笼子。
席阡陌一直盯着那笼子里的人。
笼子是从空中放下的,她已经从外场坡顶走到了坡底,视线就变成了略微仰望的角度。
但那人同样是乱发覆面,侧面贴在笼底,看不真切。
那人或许感受到场外的嘈杂声,突然抬了一下头。
席阡陌瞳孔一缩。
是他!
她前几日接到傅洛送来的密信,说是有个自己人,被北岸的人抓住,送上了每月一次的官船。
北岸的人为避免自己的人手有损失,开始四处捕捉南岸的人,就是为了每月一次大周官船来抓人时献上。
她便于今日刻意带了长公主过来。
她抬目看向斗兽场与观众席间的围栏上一排铜锣。
拉着长公主似乎一个踉跄,就朝那铜锣上撞去。
“当——”的一声。
场内一阵“嘘”声不已。
韶安长公主捂着眼睛,那铜锣的高度就正好撞上了她的手肘。
韶安长公主吃痛地放下手,泪眼更加婆娑,“好痛——呜呜——”
席阡陌拉过她的手臂,轻轻抚着她的手肘,低声说道,“长公主,我们不小心撞了铜锣。”
“啊?这又怎么了?”韶安长公主不明所以。
“敲响铜锣,就是要买下这个奴隶的意思。”
韶安眨了眨泪眼,“啊?本宫是不小心的……”
还没说完,旁边已经有个小厮轻快又高兴地跑来,“两位贵人,可是要买这个奴隶?”
场内一阵“嘘”声更加响亮。
有人喊出了“不卖、不卖、不卖”的口号。
更有人大声骂道,“买什么买?!哪个不长眼的敢买?!老子今儿还没看够呢!”
韶安长公主原本一脸懵,听到这个骂声,也顾不上那血腥味儿了,突然就朝那骂声传来的方向瞪回去,“本宫……公子今儿就买定他了!要看你自己上场去被咬两口看看!”
那等血腥有啥好看的?!
席阡陌也不禁朝那个方向投去了感激的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