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摇头,“儿啊,你妹妹马上要出嫁了,你知道的,娘手里那些原来云氏的铺子都交还给她了,府里账上早就没钱了,哪里还能有三千两给你去喝花酒?”
席奇很是心烦,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公事上频频出错,已经被上官训斥了好几次,再犯一次错,上官也兜不住他,要降职了。这回同僚请酒在花间酒,上官也在场,他若不好好招待让上官满意,他可没好日子过。
他眼尖,看到桌上有个盒子,里面有银票,直接抓了一把,“这里不是还有银票?”
席慕兰尖叫一声抓住他的手,“这是我的嫁妆,准备兑了现银用来压箱底的,你不能拿走!”
总共也只有两千两,已经很是寒酸了。
席奇随便一甩就甩开了席慕兰的手,她的手上回摔伤后就一直没见好,拿绣花针都是颤抖的,还真是被那贱奴的乌鸦嘴说中。
席慕兰大哭,“阿娘,你叫哥哥还给我!”
骆氏也拉住他,“阿奇,这钱你不能拿走。”
席奇不耐烦,推了骆氏一把,也不顾她撞在门上,迈步就走了。
骆氏痛哭,捶胸顿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
席阡陌听了凝霜的耳报,若有所思,“花间酒?这是什么地方?”
凝霜禀道,“这是这一个月来京城新出现的酒楼。呃……说是酒楼也不正确,里面可以听戏,也可以……”
席阡陌勾唇,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花间酒是个什么地方。
那日与傅洛谈妥后,她从有风别院拿了那一箱金子,将会所之事直接交给了傅洛找来的一个风月场的老手,名叫英娘的。
英娘很快就买了一整幢濒临破产的酒楼,大肆装修了一番,然后开始按照席阡陌的设计:一楼设了歌舞和戏台,二楼是吃饭听戏的雅间,三楼引入一些游戏,比如叶子牌的进化版——麻将,还有一些简单的博-彩游戏。
后院就是暗磋磋的暗室了,提供给有需要的人。
短短一个月,这个叫“花间酒”的会所成了整个京城的热点。只要是你想玩的,到这里无所不有。
当然这个花间酒也引起了摄政王留在京城的人手的注意,他们查来查去,竟然查不到它背后的主子。只知道主子是一个叫姬晨的人。
最可恨的是,这个花间酒一出世,立刻就把许多酒楼、茶馆、饭馆和戏馆等地方的生意抢走不少。
席阡陌知道自己身边全是摄政王的人,这一个多月来不见他的踪影,无人告诉她他去了哪里,她也懒得问。
她与英娘的接触很是小心,为了避人耳目,二人还在明面上开了一座茶馆,专门用来说书。有关花间酒的一切交代,她与英娘都是在茶馆里完成的。只有每个月月底,她才会去一次国公府,把收集到的情报和傅洛一同研究一下。
茶馆里说书的话本子是席阡陌按后世看到的狗血小说口述个大概,然后找了几个秀才写成本子,找了三个女说书人轮流说书,以此吸引顾客。
为了方便自己进出,还特意把茶馆设成“只招待女客”。
不想,竟得到了京中大家闺秀们的疯狂热捧,连醉香馆女客那半边的生意都抢了好多。
可见女子被束缚在后院,这出来走动娱乐身心解放天性的需求是多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