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地回过头,就见陆裴风傻傻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呆住的。
她踩在秋千上,笑眼看他:“傻了?”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陆裴风一双黑眸如同冰雪消融,露出内里浓烈又炽热的情愫。
“我说……”
宋明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猝不及防地拥入了怀里,耳边是扑通扑通的急促心跳声。
不知为何,她竟开始觉得这会儿明月高悬草木常青的景色甚美。
陆裴风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心中激荡的情绪久久都平复不下来。
只是紧紧抱着心爱之人,嘴角咧了又咧,像个二傻子似的,哪里还有半分杀伐果决的冷冽气息。
“阿鸢,快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开心得眼尾都是红的,天知道,这一刻,他已经幻想过多少回了。
可真正实现的这一刻,才发现以往的自制力和沉稳冷静都不过是自欺欺人。
“不是做梦啊,你都要将纱衣给我了,我肯定要负责的啊!”
陆裴风稍稍冷静下来,怕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十分霸道地说道:“那你只能对我一个人负责,要是有别的人想给你纱衣,你就把他打成猪头。”
不成,打成猪头还是太轻了。
“你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好。”
陆裴风心满意足地翘了翘嘴角,像是个大型挂件一样,抱住人就舍不得松手了。
还偷偷摸摸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似乎这样她就感知不到时间过了多久。
“阿鸢,你什么时候换回原来的样子?”
这已经是陆裴风第二次这样问了,宋明鸢纳闷于他对这件事情的执着,微微用力挣开了他的束缚,问道:“你想干嘛?”
陆裴风目光飘忽:“我就问问。”
“快了。”
宋明鸢带着他去看了自己的杰作,也就是那具雕刻了一半的躯体。
在琉璃殿的玉床上。
陆裴风才迈步进去,便被吸引了目光,哪怕他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这会儿也不免失神。
他曾听闻有女子容颜倾城,可引起君王相争,祸乱天下,一直都对此嗤之以鼻。
想着,那不过君王的无能罢了,盛世用美人点缀,乱世用美人顶罪。
可如果是阿鸢……
陆裴风觉得她不会祸乱天下,但若是以本貌现世,必然引起争夺。
虽然知道了这个后果,但陆裴风却并没有要宋明鸢收敛或改变的打算。
不说阿鸢本身就很强大,便说他自己,如果能让人轻而易举从他手里抢走她,那他怎堪配站在她身边。
保护花的方式,不是阻止花盛开,而是把妄想摘花之人的手断了,用以充当饲养鲜花肆意绽放的养分。
“还需要一段时日才能完成,你想看我真正的样子?”
“想。”
陆裴风想记住的,一直都是她最原本最真实的样子。
可到现在,除了从雕像窥见几分本来的面貌以外,他都没有见过她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