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屋顶跳了下去,绕过墙走进了院子,陆裴风亦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没等吴达说明情况,宋明鸢就道:“让他们进来吧,进来几个就行了,别让进来太多,脏东西多了污染院里的空气。”
“好。”吴达一点头,二话不说就去传话了。
他去传话的功夫,陆思宁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进了屋子,吭哧吭哧从里面搬出来一张长椅。
她将长椅往嫂嫂身后一放,小嗓音格外清脆:“嫂嫂坐!你坐着说话,让他们站着听!”
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跟嫂嫂有什么关系,但让奶奶跟婶婶骂成那样,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宁宁倒要看看,谁敢欺负嫂嫂!
陆思宁一张软萌可爱的小脸愣是给挤成了凶巴巴的模样。
宋潘山跟许氏还有宋二叔公一走进门来,看到的就是宋明鸢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椅上。
左边两个凶脸龇牙的护法,右边两个横眉瞪目的护法,身后还站了尊冷意沉沉的杀神,气势直接拉满。
这一比对之下,戴着镣铐的他们就像是个被押送着即将奔赴刑场的犯人。
还没过招,高下立判。
许氏偷偷打量了宋明鸢两眼,见她一点也没有落魄的苦相,相反肌肤白里透红,双眸清亮有光,一张脸越长越出挑。
哪怕打扮得朴素,但就这么端坐在那里,也有种让人挪不开眼的惊艳。
她不由得咬牙暗恨。
这小贱人过得倒是好!
宋潘山也是愣了一下,差点没敢认。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露出了几分不忍和愧色:“明鸢啊,之前的事情都是爹做得不对,爹不该强迫你代替你姐姐出嫁的,但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姐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她不像你在乡下呆过一段时间,你打小就能吃苦,就算在流放路上也能照顾好自己,如果你不代替你姐姐嫁进陆家,她要是在流放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爹跟你娘可怎么办啊?”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做出哪一个决定,爹这心里都不好受。”他假模假样擦了擦眼泪。
宋明鸢看着都快要笑了。
她摸了摸别在耳侧头发上的小蝶蝶,动作带着一股子安抚的意味。
而后声音不无嘲讽地说道:“能吃苦就活该吃苦,这是什么道理?你能吃屎我怎么没见你去吃屎?”
自私自利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你……”宋潘山脸色一变。
这逆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宋明鸢抬眼看着他强忍怒色的滑稽丑态,模样就跟看跳梁小丑似的。
“你要是记性不好,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自己亲手写的断亲书,要我拿出来给你过过目吗?”
“够了!”宋二叔公瞧不惯宋明鸢的做派,厉声说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再怎么样也跟你低头认了错,你何必得理不饶人,如此咄咄逼人?”
宋明鸢收回目光,淡淡睨了他一眼:“你喊我一声爹,我让你看看天下有没有无不是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