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洪英仿佛没有留意董齐云和天机飘雪的态度,只是冷静地看着房风扬说道:
“房兄,你不要再费心劝我了!我有我的原则,我的道义,宁死都绝不改变!为了活着不择手段,那是政治家贪生怕死的借口,绝不是英雄所为!倘若英雄义士都怕死,都想活下去,那么何来人间正义彰显,何来惩治奸邪舍生忘死,何来奸邪惧怕正义?我们作为一个普通的武林人士,虽然没有势力没有财富,但我们有热血有生命可以维护人间正道大义!”
司马洪英慷慨所言,像重锤一下下敲击着房风扬的心脏,瞬间让房风扬热泪盈眶。
在司马洪英面前的血剑修罗董齐云目光动荡,手中的饮血剑甚至都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内心震荡过大,心神失守,倘若司马洪英此时出手,有很大把握能逃出生天,然而司马洪英巍然不动,恍如不觉。
震动最大的算是天机飘雪了。
司马洪英的话就像一柄钢铁小凿子,一下下地凿在她封锁已久的心扉上,令她内心好多顽固的本不该属于一个少女的沉珂瞬间粉碎,全然复原了一颗纯净敏感善良聪慧的心灵。
更为奇妙的是,这柄钢铁小凿子一下下的在少女心扉上,镌刻了一个永远都不会消失的英武男子身影。
天机飘雪浑身颤抖着,脸颊发烫,突然开始隐隐在期盼一个事实:房风扬的猜测是对的,爷爷天机星辰让她千里迢迢救司马洪英,确实是隐瞒了一个秘密,她和司马洪英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司马洪英就是她梦里偶尔会出现的那个小男人。
莫名其妙的缘分,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间降临,全不管前面是一片腥风血雨,全不管未来是刀山火海地狱抑或天堂!
难道这就是前世的因果,就是三生石上月老埋伏的红线?
房风扬眼角含泪,动情地大喊道:“司马兄,看来我房风扬欠你的大恩大德,只有到阴曹地府去报答了!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临死前和司马兄成为朋友!司马兄,不要对眼前这个冷血婆娘存有幻想,不管你如何努力,她都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的牺牲毫无意义,干脆拼个鱼死网破,也强过引颈等死!”
血剑修罗董齐云闻听房风扬此言,顿时大怒,厉声朝毒手蛇心朱丧喊道:“朱丧,赶紧让这个小子闭嘴!”
毒手蛇心朱丧闻言,狞笑一声,一声怪啸,盘踞在房风扬胸前的那条黑红相间的毒蛇,立刻脖子一弓,伸着长长的血红蛇信,朝着房风扬的嘴巴咬去。
这,真是要毁掉房风扬吃饭的家伙啊!
司马洪英眼见毒蛇离房风扬太近,房风扬瞬间就会中招,心头大急,却无可奈何。
危机之际,却见那黑红大蛇突然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住七寸,倏地向一边摔去。
落地之后,毒蛇像一段毫无生机的怪异绳子,软瘫瘫地蜷曲在地上,而在这毒蛇的七寸之间,赫然露出一截亮闪闪的钢针!
与此同时,毒手蛇心朱丧也一声惨叫,几乎和他的毒蛇同时猝然倒地,就像被狂风瞬间摧折的一段朽木。
清冷的星光之下,毒手蛇心朱丧仰躺在地上,大睁着双眼,面色狰狞,死不瞑目!
十分诡异的是,武功高强横行大半生的魔头毒手蛇心朱丧,除了在他的咽喉和眉心处的一点血痕外,其他没有任何创伤。
很显然,同时出手对付朱丧和毒蛇的人,是用暗器钢针一击必杀,朱丧眉心和咽喉的血痕,正是钢针入体的痕迹。
朱丧和毒蛇同时被钢针击中要害,瞬间毙命!
出手者仅凭几根小小的钢针,就在黑夜中击杀大魔头毒手蛇心朱丧,其功力着实可怕!
这一下变起仓促,所有的人都无比震惊!
天机飘雪和房风扬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血剑修罗董齐云就已经迅速反应了过来,她脸上戏谑的神情消失不见,眼睛微眯,眉毛斜飞,一脸凝重地大声喝道:
“究竟是何方高人敢和锦衣卫作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我的眼里,锦衣卫不过是狗皇帝的豢养狗腿子罢了!”
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一道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瞬间出现在天机飘雪和房风扬跟前,双手翻飞如蝴蝶,双脚连环踢出,竟然手脚并用,接连朝天机飘雪和房风扬出手。
天机飘雪尚未说声道谢的话,就觉眼前一黑,身子却软软的倒下。
房风扬也同时中招,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这时,司马洪英才发现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如果不是两眼闪射着锐利如鹰隼的精光,哪怕就是站在你身边,你也不容易发现他。
他就是一个黑暗的王者,仿佛已经和黑夜融为一体,夜晚就是他的海洋,他就是这个海洋的主宰!
司马洪英不知道天机飘雪和房风扬的安危,着急之下,目呲欲裂,大吼道:“阁下为何出手伤害我的朋友?”
黑衣人朝司马洪英凝目一看,沉声道:“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他们死活与我何干?”
司马洪英双拳攥起,以为两人已经遇害,恨不得就要冲出去和这个黑衣蒙面人拼个你死我活。他悲愤交加地对血剑修罗董齐云说道:“董齐云,现在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且放我过去,我要拼死为我的两个朋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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