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为什么,当大清早天下无双柳一剑目送祝精忠押着四个朝庭要犯,匆匆乘坐着那艘高大的楼船,和相貌诡异的太湖八仙远远消失的时候,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
这颇有点儿“北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与凄凉的味道。
难道他们果真走上了一条不会回还的路吗?
红衣珍珠女祝倩倩立在冷冷的秋风里,朝阳的光温柔地射在她一片红晕的脸上,使她如刚下凡的仙女一般美丽。
但不知为什么,当父亲祝精忠完全消失以后,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悲酸,竟禁不住嘤嘤哭起来。她有一种不敢说也不愿说的直觉,但愿这种直觉不要变成可怕的现实。
红衣珍珠女祝倩倩终于觉得这时候哭是一种不吉利的事情,这才消消止了哭,无力地把身子偎在丈夫柳一剑的身上,只有这时她的心才稍稍平安,恬静一些。
“我们回去吧,秋风这么凉,莫要伤了身子!”
天下无双柳一剑只有在对待祝倩倩的时候,才表现出男人少有的柔情。
他知道她有了自己的骨血,都是那一夜疯狂的结果。他已把她看成了自己身体最宝贵的一部分,或者说,他已把自己看成了是她的一部分,这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
反正是她使他感受了人生是丰富的那种内容,最辛富又最痛苦的那种爱。他对她充满了无比的尊敬和感激,何况他不止一次地发过誓,他一切都是她的呀!
红衣珍珠女祝倩倩这才充分地显露出一个女人的可爱的柔弱。她象一只可怜的小鸟,温顺地依偎在他的胸前,用他身上那灼热的气息温暖着自己发冷的身子。
两个人互相依偎,慢慢地往回走着。
天还早,朝阳刚刚升起,这河边还没有人来住。天下无双柳一剑和红衣珍珠女祝倩倩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感应着彼此的心跳,享受着清晨未被破坏的清鲜和温馨。
天下无双柳一剑的心中隐隐泛起了一种烦恼。他似乎感到师父雪山剑姑应该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到杭州州城了。
屈指算来,离重阳节也不过四五天的光景了。如果师父在路途上没出事的话,她一定会来的。
如果来到杭州城了她老人家一定会来见自己的。可现在,为什么还没有她老人家的消息呢?莫非她老人家中途出了什么事情?
天下无双柳一剑虽然立刻否定了这些念头,但他还是替师父担心起来。他想起和师父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月,他的心中就涌了对师父的无边的爱。
这是一种浓郁得超过一般儿子对亲生母亲的爱。他唯恐师父那么大年纪了,会遇到什么不测。
倘若师父有个三灾两难的,自己肯定会悔恨终生。当初为什么不和师父一块儿下山呢?如果和她一块儿下山,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她在客栈里病倒,也好有个照应呀!
想到了这儿,柳一剑暗暗渐愧起来。
这些日子,整天生活在达官贵人中间,身边有美酒佳姝相伴,何曾细细地把和自己十几年来相依为命的师父思念?也许师父来了是不会原谅自己这样做的。
当初,为什么不和师父一块儿下山呢?有师父一起,也许自己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柳一剑蓦地一惊;难道自己是在后悔以前的事情么?难道自己认为以前的事做得不对吗?不,不是这样。
柳一剑越想越后怕起来,连忙否定着自己。他此刻心里矛盾重重,心乱如麻,一会儿一个念头,身上险些流出汗来。
“一剑,你怎么了?想起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老是发呆!”红衣珍珠女祝倩倩看见柳一剑俊美儒雅的脸上,起了一种骇人的变化,觉察出丈夫有些不对头,禁不住吃惊地问。
祝倩倩的声音很低,很温柔。她故意体贴地把她丰腴温软的身子往丈夫怀里靠了靠。ωWW.
自结婚怀孕后,红衣珍珠女祝倩倩简直换了一副性情和样子,那么善良,任谁也猜不出她曾有一身惊人的武艺,而且曾经跟随祝精忠杀死过许多的好人和坏人。
难道结婚使魔女变成淑女,也会使淑女变成魔女吗?
仿佛一条遇到意外或险情时机灵的变色龙,天下无双柳一剑听到妻子的话后,面孔顿时一变,换成了原先那副忧悒,冷漠,固执的样子。
柳一剑连妻子都不允许知道他的真实心理,以免发现他心灵中那不够坚强,不够男子气的一部分。
当然,天下无双柳一剑是体会出妻子那一腔似水柔情的,正因为这,他才无比的爱她,愿意为她献出一切。
柳一剑的心头涌过巨大的爱意,微意,微微一笑,柔情脉脉地注视着祝倩倩说:
“哦,没什么,我真的没在想别的什么!”
这就是一种因为爱才有的善意的谎言。
柳一剑并不是真心想骗红衣珍珠女祝倩倩。他不忍心骗这样一个痴情的女人。
但他怕她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后,从而为他忧虑。担心,难过。正因为这,他才好久没有提出要离开她。
虽然柳一剑老是觉自己像一只猛虎,被关在一个阴暗,潮湿,狭隘笼子里。他不愿有任何一点伤害她。他不能也没有权给她痛苦。他只能永远地给她以满足和快乐。
这是他曾在心底里立下的誓言。
红衣珍珠女祝倩倩知道丈夫在掩饰。但她不想,不愿点破,她看着路边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菊花,幽幽地说:
“重阳快到了,每逢佳节倍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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