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艘能容几百人的巨大楼船,悄悄出了杭州城北边的武林门,驶入京杭大运河,然后顺着京杭大运河向北快速驶去。
因为有雾,很短的时间,整艘楼船就在运河上变成一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影子,不多会儿,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艘船上,载着冷血狂刀祝精忠、太湖八仙,还有被囚在船舱之中的小孟尝赵江皋,李广吴智远,黑李逵孟金豹,猛张飞孟银豹,另外还有随从护送的二百明军精锐,锦衣卫神机营的一百火枪兵。
太阳还未出来,水面上蒙着一层淡青色的雾气。
秋风在河面上一阵阵刮起,带着新鲜的水汽扑面而来,给人一股彻骨的凉意。
空气新鲜的很,让人心旷神怡。远山隐在淡淡的晨曦里,似乎还未曾走出昨夜梦境。
冷血狂刀祝精忠和太湖八仙坐在楼船之顶,一边透过窗子观看四周的景色,一边饮酒取乐,十分得意,无所顾忌。
假面钟离华庆父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
“精忠,我们人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出城,可保你这次押送朝庭要犯的差事万无一失。说实话,以我们老哥儿几个的意思,倒不怕有人前来寻麻烦,好让我们就练练‘八仙索魂阵’,试试此阵的威力!”
“大哥说得极是,我们希望有人来救人呢!”赤煞铁拐一边啃着一条烧鸡腿,一边大声嚷道,声音里满含着煞气,“我已有好久没有过过杀人的瘾了。”
“二哥急什么?到时候有你的机会!柳采薇、司马洪英他们不来,明教总坛也不会袖手旁观。北方三杰那三个老东西要来,我们让他们一个也活不成,就是他们上天入地,也要取他们的狗命,以报昔年之仇。”
蛇鞭湘子孟方叔恶狠狠地说着,伸筷挟起了一大块肥肉,放进嘴里,仿佛此肉就是北方三杰似地,未咀嚼几下,便吞了下去。
冷血狂刀祝精忠一边不停地劝酒挟菜,一边陪着笑脸道:“师父们说得很对,谅他们也没有胆量敢来寻师父们的麻烦。”
此时此刻,一个堂堂的镇台大人,变成了一只小灰雀儿,只会陪笑脸,说好话。
太阳渐渐地升上头顶,照着秋水荡漾,碧波粼粼的运河。
大运河从北到南有三千五百余里路,贯穿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乃是中国南北水运重要的通道,可称中华历代天朝的一条大动脉。
但到了明朝末年,皇帝昏庸懒惰,朝官腐败无能,忙于内斗争权,声色犬马享乐,导致大运河因年久失修,淤泥越来越多,水明显地浅了许多,有些地方窄得只能容一船通过了。
楼船在徐徐地前行着,两边不时地经过一些村庄和树林。远处的田野一片空旷,刚刚收获了庄稼的田野里,荡漾着一种醉人的香气。阳光照着远处稀疏的村庄,形成江南水乡特有的秋影。
祝精忠看着渐渐抛在后面的村庄和树林,莫名的一阵萧瑟寒意涌上心头,心里暗暗地起了一种恐惧之心。
临走之时,虽说有八位师父亲自护送,但他看着挥手告别的家人,心里还是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的预感。
人生在世,就该快快乐乐地生活!荣华富贵,建功立业,灯红酒绿,这都是男子汉应该追求的!这就是祝精忠心里的想法。他始终认为他投效清庭是对的,为清庭献身,为清帝尽忠,这就是他的大志。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到目前为止,祝精忠也就从不认为他做的事有哪一件是错事了。
“那司马洪英倒是条汉子,但他想和朝庭作对,想和我祝精忠作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绝不能放过他!”祝精忠恨恨地想:“只要谁和我作对,谁妨碍了我的前程,我就要把他们赶尽杀绝,无毒不丈夫!”
水浅船大,船身又特重,因而船行极慢。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祝精忠他们刚好来到了嘉兴府境内的石门县城。
石门扼守运河要道,地处杭州与嘉兴府的交界处,水运和陆运都是很发达,是一处商贾云集,贸易发达之地。
看看已到吃午饭的时候,太湖八仙的老二赤煞铁拐荣夷公非要下去吃饭不可。
冷血狂刀祝精忠和假面钟离华庆父怕泄露了行藏,连忙劝阻,加上狡狐国舅宫之奇也好言相劝,赤煞铁拐荣夷公这才罢休。
当下,祝精忠派了一队健卒,化装成平民模样,下船到闹市中买了大量的酒肉饭食,挑上船来。一干人众便在船中吃了中午饭,然后继续前行。
出了石门县城,江面渐渐的宽阔,水也渐渐深了,北风却愈来愈大,愈来愈猛。
楼船行驶非常缓慢,劲急的秋风吹着运河两边堤坝上的树木,发出萧索、凄凉的声音。
一大团乌云从弱方压过来,遮住了太阳,使天地间阴沉沉的一片萧杀这气,冷寒无比。
狡狐国舅宫之奇仰头看了看天空,担忧地说:“天气越来越不妙了,可能要变天。但愿别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呵呵,没什么”蛇鞭湘子孟方叔张着狼口,大声笑道:“难道我都有一身功力,还怕冷吗?浪高打不翻船,有我们在此,又怕什么?”
说完之后,又是仰天狂笑,三角眼里射着狰狞之光,笑声里,一股凶悍、暴戾之气。
冷血狂刀祝精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出声,和狡狐国舅宫之奇一样缄口不语。
船慢慢地行进着,天始终阴沉着,太阳大概也快要沉落了,冷风吹在人的身上,已寒冷彻骨。
楼船过了嘉兴府,并没有在那儿住宿。他们要日夜兼程,这才不致误了上面下来的日期。Μ.
当楼船在橹声桨影中驶出嘉兴府时,前面已是苍茫的一片,显然暮色沉重,夜幕将要降临了。
估计着吃晚饭的时间已到,冷血狂刀祝精忠忙下令让士卒们吃饭,而他和太湖八仙则在楼船的最顶层里,饮酒作乐。
天色越来越暗了,夜色已笼罩了运河两岸。许多村庄隐隐约约地露出了灯光。
这时,一个小头目过来向祝精忠行了个礼,小心地问道:“镇台大人,天色太暗,能否点灯?前面的道路已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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