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她非常郁闷,喝醉了,就好一点。
她踉跄着走了几步,几乎摔倒,一只用力的手臂从身后稳稳的托住了她,把她放到了沙发上。
“你是萧卓岩?”她微眯着眼睛看他,虽然视线有些模糊,但是,她还是能看得出来,面前的人是萧卓岩。
“是我。”他回答。
“不是去法国了吗?还是,根本就是在谎?法国就这么近吗?就像你的公寓离我的公寓那么近吗?分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到?”她模糊不清的问他。
他却不回答,只拿手去抚她的额头“你喝了太多的酒,你等一下,我去找解酒药。”
“要什么解酒药?我这里没有解酒药,我与其被你们一个个的莫名其妙的灌迷糊汤,还不如醉着好!”许晚晴咕咕哝哝的嚷起来“萧卓岩,你明白,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去过崖边?你,你实话,到底有没有去过?”
萧卓岩还是不回答,他不是,也不不是,只是起身去柜子里找解酒药,许晚晴躺在那里,感觉到一双凉凉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晴晴,你喝多了,别话了,好好的睡一觉就好了。”还是萧妈妈的声音,温暖的慈爱的,带着宠溺的。
许晚晴突然悲从中来,一头钻入她的怀里,哭了个痛快。
真是喝多了,哭了一阵,觉得身体有些飘浮,意识更加恍惚,晕晕沉沉的睡去,等到醒来时,满目阳光,刺痛她的眼。
她缩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外面的阳光那么好,可是,没有一丝阳光是属于她生命里的。
她的生命里,是无穷无尽的陷害,欺骗,困境和痛楚。
将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温暖的被,松软的床让她感受到仅有的那么一点安全感,她便窝在那里,像只受伤的兽,躲在山洞里,自己舔着自己满身的伤口,痛也罢泪也罢,苦也罢伤罢,一概没入无声的咆咽中。
可是,除了自己咆咽声,她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像是从厨房里传来的,锅铲划动锅子的声音。
她的身子陡然变得僵直,第一个直觉的反应是,小偷?
可是,厨房里有什么好偷的?真要偷的话,怕是要到她的卧室里来吧?
她蹑手蹑脚的下脚,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手里摸过一把椅子,见厨房里有个人影就要砸下去。
但很快又住了手,因为她已经认出那个背影。
挺拔的高大的背影,肩部宽厚,厨房的采光很好,有千万道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影上,把空气中细微的尘粒也映成了金黄色,他就稳稳的站在那里,像一座山,一道岭,一座神祗。
一时间许晚晴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这样的感觉,应该是属于很多年前,她初次为他心动时,视他为天,为地,为她的空气和一切。
听到背后细微的动静,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她,眸光柔和,有着不出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