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袋,笑道:“等我走了,这里面有些东西,你把东西给鸨妈妈,若她不嫌弃就收下了!”
说罢就带着小宝儿上了楼。
为啥要上楼?
原因无他,就是好奇!
就想看看观音菩萨身边的红孩儿啥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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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怡红院中,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就是哪个旮旯的瓦片下压着一个壁虎,哪个角落的缝隙中住着一只蛤蟆,方大宝几乎都了如指掌。他轻车熟路到了第三层阁楼,推开一扇纱窗,正好可以看到二楼的兰香小姐姐正在给一个客人劝酒。
“公子,来——喝一个,先喝一个比翼双飞,再喝一个成双成对!”兰香小姐姐两腮酡红,眼波流动,似乎有些难以自已,“最后喝一个千杯不醉!”
这丫头啊,就那么几句,如今卖艺了,啥也不会,就只会逮住客人猛灌。
“小姐姐不忙!”小公子似乎有点惊惶,小手指轻轻一敲手中的白玉杯,示意稍等,“公子就问几句话就走。”
从这个方向,对面的男子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
峨冠高耸,一肩黑发直垂到腰间,只看背影已觉得英姿飒爽,气度不凡。
只是一根明黄色绸带系上的腰肢有些过于细了。
“切,又是一个兔儿爷相公!”方大宝看江流儿太多,目前对于长得太好看的男人都有些心障。
“公子瞧不起兰香!”兰香小姐姐一蹙眉,一声喟叹道:“您来了酒不喝,曲儿不听……兰香就疑惑,像公子爷这般才貌,为何要来我们这等地方?”
“姑娘莫要这般说。”小公子无奈,拿起手中半盏残酒喝了,然后又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一声,轻声道:“我从小不怎么喝酒,姑娘莫怪。”
“这酒取自碧落山的泉水,有名叫‘碧泉春醴’,是这里最好的酒了!”
“嗯,好……好酒,是好酒。”小公子端着酒盏左顾右盼,说话有些言不由衷。
兰香小姐喟叹一声:“公子啊,可怜我们这种女子落入风尘中——那就是长不好,扶不正的残花败柳了……比不得外面的姑娘。但您不知道,兰香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就因父亲与人赌博,欠下天大的赌债,房子也被人拆了,锅儿瓢儿碗儿都被端走了,家里空空得只剩下奴家一人,好生恓惶——奴家只好舍了家人,把自己卖到这个粪坑里……唉!您不懂的。”
说罢兰香小姐姐扶着香腮,暗暗落泪。
小公子顿时无言以对,一脸的尴尬。
“奴家刚还想给老父写封信,看赌债还上没有?写了几个字,就写不下去了。”说罢,珠泪点点如雨下,顿时把桌子边上放着一张写了几个错别字的薛涛笺染得点点泪痕。
方大宝顿时想笑。
原来这套说辞,便是方家鸨妈妈训练得熟了。
要骗取客人的同情,说来说去要么是父母双亡,幼弟要养;要么就是家人重病,借了驴打滚的高利贷,眼见看到悬崖也要跳了;再不济就是夫婿家境贫寒,才学过人,为资助良人读书,不得已堕入风尘,如今夫婿高高中上,又弃已如若敝屣……
总之一个苦,苦不堪言。
这几招对“羊牯”——也就是这种没什么风月经验的雏儿,一般都会应验若神。
果然,小公子心生怜悯,也轻轻叹息一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姐姐不必过于伤怀。”
说完,小公子手指轻轻一划,锃亮的桌面上顿时出现了一排灵石。
十二枚,而且是极品灵石!
兰香顿时目瞪口呆,坐在一处动也不动!
这丫头也算风月场的老鸟了,活到二十七岁,不说极品灵石,就是上品灵石,也没见过几回。
因为玄天宗的那些道爷下山,只带有下品,或中品灵石。十二枚极品灵石——整个怡红院,一年忙到头,也差不多也就能挣到这个营生!
方大宝也是一愣,这一把紫气内蕴的石头,便是今日豪富如方大宝,要拿出来也需掂量下。
这嫖院的雏儿,听了兰香小姐姐的一番胡扯,不曾上下其手,也不曾偷香窃玉,更不曾沾染过带露的花儿,尝过甜甜的蜜儿,就喝了两杯干酒——竟如此大方!
奇怪哉也!
马上这个公子的一句话打消了方大宝的疑虑:“这位姑娘,还请问一件事。”
兰香终于回过神,赶忙双手合抱一扒拉,十二枚灵石都掉入她掀起的裙钗中。
事情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先落袋为安再说。
“公子说,您,您说!”兰香小姐姐都结巴了。
“你们后面有个院子,那边很荒凉,还有一个坟,是干嘛的?”
方大宝一惊!
我滴个乖乖,原来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