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现在两只小鹰因为一只臭蛤蜊都到他的地盘来了,省事的便宜怎能不占?
张暮岩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转向刘荣冰道:“抱歉冰叔,将你的寿礼切成了残次品。”
“这份礼我觉得已经非常好了。就是他胳膊肘非得往外拐,我看着也不顺眼,切了反而舒心!不过,寿礼嘛,多多益善,我也不会嫌少。”
“那再来一份,振兴码头?”张暮岩笑问。
“振兴码头,肥肉到嘴不吃浪费。”刘荣冰非常满意,但是一转念想到其他,又道:“若能叫他将那批货还给殷小姐,我自然更加高兴!”
“那,让他吐出来?”
“就听你的,岩哥,我一向最喜欢听你的!”
刘荣冰喊的“岩哥”和别人喊的不大一样,哥不是一声,而是四声,听着像是在喊孩子的昵称。好像在他眼里,张暮岩如何震慑四方,仍然是一个孩子。
“钊。”张暮岩向刘钊使了个眼色,重新落座,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刘钊会意,抓起葛天力的衣襟,让他的胸腹猛烈地撞冲向自己的膝盖。
已经被废了一只手的葛天力哪里还招架得住,吃了没几脚就觉得胸腔涌起一阵腥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到了刘荣冰的大红色唐装上。
不过一样的颜色,也看不出来。
“岩哥!他不吐!”刘钊一脸天真。
“那就挖。”
张暮岩没有睁眼,随手将鲨鱼刀递还给刘钊。
“心肝脾肺都挖出来,仔细找。”
其实东西已经在他手上了,但是他怎么可能放过吃里扒外的人?只废一只手和死,都太便宜了……
张暮岩这辈子最恨叛徒,所以对于叛徒,他一向处理得刁钻,不能生、也不能死,要生不如死!
刘钊接过刀,想也不想就朝着葛天力的胸腔刺去,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衫。抓着到刀柄,向着心脏的反方向一点、一点加力,好像真的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
刘钊名字里也有两把刀,从不用枪、只用刀,刀法如神、手段狠辣,随身的鲨鱼刀不知道沾了多少血,所以他在外头有一个很响的绰号,叫“丧钊”。
作为刘荣冰唯一的血缘至亲,虽不是岩门七主,却是张暮岩最信任、最得力的副手,十三岁就跟在他身边,行事作风和他、还有年轻时的刘荣冰非常相似。
在场的人都是刀光剑影拼出来的,但是看见刘钊这样的手段,心里也隐隐觉得残忍。
葛天力真的体验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从未试过如此渴望死去,面目扭曲,惨不忍睹。
屋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和葛天力痛苦的呻吟声。出来混,就是如此命如草芥。很多时候,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一门尊主也不例外,何况只是地底的蝼蚁,沧海的蜉蝣?
一边的殷武开始有些不安,殷娜竟然用振兴码头作为筹码,嘴巴上只是要处理蛤蜊,最终矛头其实就是他。虽然没人明说,但是满堂上下都已然知道内情,知道他是始作俑者……现在是蛤蜊,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面上再硬,心里早就虚了。这时候他就盼着天上掉个炸弹,砸中这里,好让他趁乱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