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六人中唯有一人从头到尾都有些恍惚。
“烈哥?”丰雪叫道:“你该不会没给冰叔备礼吧?”
乾门堂主邝一烈这才反应过来,道:“怎么会?”
“那你还不快说!”明晖道。
“我给冰叔……”邝一烈有些迟疑。
“快说啊!”黎城也被吊起了胃口。
“前两天才跟兴隆的人干了一架,这副孱弱的身子骨现在还在疼……冰叔你保证不打我,我就说。”邝一烈跟刘荣冰半开玩笑道。
“就是打你,也得说。”程劲松故意逗他。
“不打,说吧!”刘荣冰也很有兴趣,一定是什么劲爆的东西。
南天和段江就隔了一条江,岩门和兴隆汇也隔了一条江。乾门在段东,主要负责看着兴隆。兴隆的人做事手段下流、极端,出了名的脏、臭、烂,相比其他几门,乾门是血光之灾最多的。
邝一烈可以坐定乾门,自有其过人之处,选礼物也别具一格。
“我给自己选了个长生之所,高山静安寺的风水宝穴。我还把上下左右的地都圈下了,现在物价涨得比热气球还快,风水地早晚也升值。大家谁想要我愿意忍痛割爱、半价出让。冰叔你老人家若不嫌弃百年后和我做邻居,我送你一块!”邝一烈道。
“你!”丰雪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这种话!”
不只是她,其他几人的脸色也突然僵了一下。
做寿的时候说身后事?这很邪啊!
只有刘荣冰哈哈大笑:“很好,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最合我心意了,谢谢你阿烈。”
邝一烈才解开眉头,会意笑道:“还是冰叔懂我。”
“兴隆最近很不听话?”
“西区五个地头,南天最富、老鬼最多、走水也最多,冰叔一路在浅浦滩,这点不用我说。但是岩门规矩严、要价高,有些老鬼觉得亏、开始动歪脑筋,兴隆一直想过界舀水喝,不听话是肯定的。尤其这些天,闹腾得不行!”
“没事吧?”刘荣冰关切道。
“开片开多了,白刀进红刀出,难免被几个虾兵蟹将、蛇虫鼠蚁碰伤咬伤。我骨头硬,可惜了底下两条好桩。”邝一烈想起死去的两个兄弟,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今天跟我进来的九个人,还是上个礼拜才重新点齐的……”
刘荣冰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
邝一烈点点头,“兴隆敢闹,我就敢让兴隆吃不了兜着走!”
“生养死葬是大事,一定要给所有兄弟铺好去路。”刘荣冰道。
“岩哥也这么说,不能亏兄弟!我觉得很对,再说万一哪天自己翘辫子也还有个地方安息!”邝一烈笑。
“对,你们这么想是对的,跟着岩哥好好干,冰叔看好你!”刘荣冰赞道,又转向众人,“既然今日不知明日事,更该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别干站着,都入座、入座。”
刘荣冰坐下,大家也跟着坐下,却只是喝酒,继续说话、谈笑。
因为当家没到,还不可以开席。
众人纷纷翘首以盼张暮岩出现。
此时,一辆火红玛莎拉蒂风驰电掣地驶来,驶入海滨大街前拐了一个急弯,轧上路基,擦过外围的酒桌,一个急刹,不偏不倚地停在冰海鲜档门正对面,惹得席上众人骚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