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身后离去的矫健身影,赵天云心中很是复杂,不是埋怨那二阶疾风豹再一次拿自己当了挡箭牌,而是,它原本就很可能只是要救那只幼崽。
因为,那是它的子嗣。
而那只护崽的一阶疾风豹,顶多算是他的配偶。
用人类的一句话这样讲:“女人如衣裳”。
看得出,那二阶疾风豹与被头狼咬死的那只,恰好一公一母,赵天云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站在那只公豹的角度想了想,那母豹的确只是配偶,而这只幼崽是血亲。
血浓于水,虎毒不食子。
公豹即使是二阶修为,也是冒了奇险,亏得那头狼判断失误,要不然这公豹也是要折在那嗜血头狼爪下。
这种行为,即使是放在了人身上,外人也不会指责,因为大义。
但,虽然无错,赵天云却是意难平!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母豹的躯体被头狼撕裂开,然后一口口吞下,到最后,竟是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赵天云依稀判断得出,那只被吃掉的母豹正是那天晚上挠伤自己的那只。
他记得,那只母豹行动甚是谨慎而敏捷,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猎手,试问,这种猎手怎么会轻易成了猎物?
原因只能是一个,赵天云忆起那小豹受伤的腿,定然是从树上摔下,不巧的是,狼群已经窥伺已久,或是刚好碰上。
总之结局就是,母豹跳下了树,挡在了幼崽前面,而那只本应该属于内层的公豹,本来在它配偶跟幼子周围,见状便潜伏在了暗处,随时准备趁机救出他的血脉后裔。
而这机会,就是自己!
它做到了,着实了不起。
但赵天云却越想越是郁闷,因为那母豹亦是无错,那错的是杀了母豹的头狼?
不,弱肉强食,杀人者人恒杀之,做为猎手首先要有变成猎物的觉悟,赵天云有,他相信,那母豹有,公豹跟头狼都有。
那错的是那只小豹?
但蹒跚学步的小豹,从树上摔下来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到底错在谁?
自己?
自己难道根本不应该来这里?
赵天云像野兽般嘶吼了一声,收起了剑,双手握拳,摆出了清风拳的架子,脚上也跟风狼一样,多了层风灵力。
胸中有气,自要靠拳头打出来。
随着那母豹最后一块血肉被头狼吃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带着血芒瞪向了眼前的灰衣少年。
赵天云眼神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对这头比牛还壮实的大兽怡然不惧。
嗷嗷嗷~
一声令下,已经包围住他的群狼便一拥而上,跟刚刚围杀母豹的场景相似。
不同的是,这次的狼群更多,也再无顾虑。
不同的是,这次围杀的是一个貌似更弱,却可能更难缠的一个猎物。
清风在手,赵天云端的是无惧。
一虎难敌众狼,在妖兽中,狼群绝对是凶悍的存在,就拿此处的狼群来说,即使狼群中只有一头二境头狼,也是稳稳地立足内层。
但趁着刚刚的一小段僵持,赵天云冷静了些,发现了些不对之处。
为什么原本在内层的二境疾风豹,跟风狼群,会到了外层?
拳头狠狠憾击在一只狼头上,都说狼狗之属铜头铁尾豆腐腰,果不其然,狼头宛若一块茅坑里的石头般,硬的令人发指,一拳下去,除了拳上风灵力幻化出的锋芒,给狼头开了瓢,让赵天云又染上了血腥,却是没有给这狼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让赵天云被顶退。
但这却是在赵天云的算计中,他借着这一股反冲之势,脚往侧前方使力,只一蹬,整个人便脱离了地面。
清风步,开!
一层看似无形无质,淡薄到看不见的风灵力,瞬间环绕在了赵天云全身,这步法在此时,竟然让他在空气中几乎没阻力。
而他的手臂之上,聚集的风灵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这股灵力,汇聚在在拳头周围,化为了实质般的刃锋。
借来之力,加之风之锐利。
清风拳这等黄极下品武技在这时,焕发出了超乎品级的威力。
煌煌一拳,便断了风狼的腰肢,虽说狼腰本就薄弱,但拳上锋芒凿出的血坑也着实可怖。
赵天云挑了挑眉,显然也没料到这清风拳可以做到此番地步。
但就是这一刻的迟疑,虽然他也留意了四周,但一只距离稍微近些的风狼,天赋全开之下疾扑了上来,狼爪狠狠地朝赵天云后背探去。
不好!赵天云终究是对妖类之天赋加成缺少了估量。
但他也做出了反应,身子猛地向前突了一小段距离,让狼爪没有挠进自己后背更深。
少年咬牙,掏出了赵氏家剑。
受到伤后,他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二境武夫如何,修者如何,被这一阶风狼拍一下不照样要皮开肉绽吗。
赵天云啊赵天云,什么时候你开始变得如此这般不堪了?
眼神逐渐冷漠,这一刻,跟那日在流云峰腰,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赵天云之于杀戮,完全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长剑之上,不断吞吐风灵力,与其本身的锋芒遥相呼应。
拿着这利刃的少年,也直到此刻,才化身为这片林间,最难缠的凶兽。
风狼没有因为一个同伴的死亡,而有丝毫惧意。
寻常人可能不知道,狼这种生物,在没有见血前还可能退却,但一旦被血腥唤醒了其血脉中的凶残,那么,它本就不多的灵智,就会完全被那股嗜血之意代替。
有些身处极地的凡人猎户,便利用了狼性的这一点,在刀口涂抹了兽血,待其凝结成冰后再次涂抹,反复之,然后将这涂抹了厚厚血冰的刀卡在石缝间,狼嗅到了血气便来舔舐,血冰被狼温热的舌头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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