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蒙琰快马进了姑苏城,他对着清醉录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父皇逼他来,这时候估摸着应该是在宣都哪个酒馆喝酒赌钱,他喝酒赌钱的名气可谓宣宁朝两绝,因为献明帝的宠爱,他常年游历在外,喝尽天下好酒从未曾醉,这是一绝;好赌,但是逢赌必输,每次出京都会赌到分文不剩,这是另一绝,所以不管在江湖还是朝堂,这位宣宁五皇子淮王的名声是不错的。
一进城蒙琰就摸了摸了钱袋,刚从太子那里顺来的银子,还挺沉,估计够赌到晚上的。
先在姑苏城中的酒坊打满了酒,他喝酒很挑,只喝乔嫣儿酿造的三步醉,这酒醇香浓厚,一般人喝完之后至多走三步便醉倒不起,因此有名,但是蒙琰却是例外,前年在洛辰城喝了两坛三步醉之后竟舞起剑来毫无醉意,令人惊呼。
乔嫣儿听闻后更是从洛辰追到颍川与蒙琰赌酒,结果这乔嫣儿竟被自己的三步醉喝倒了,醉倒之前连败意欲轻薄他的江湖浪子十余人,而蒙琰却是大摇大摆的离开,因此淮王“酒绝”之名而出,而这乔嫣儿也现了真面目,出现在了这一次的胭脂录第五。
蒙琰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长乐赌坊,他早就和卖酒的打听清楚了,这长乐赌坊是姑苏城第一大赌坊,更是天下四大赌坊之一,仅次于锦官赌坊。
蒙琰一进门就丢给赌坊看门的一锭银子,那看门的立马就喜笑颜开,这是来了个大客户,恭顺的将他引进了内房中,这样出手阔绰的人也不屑于在外面赌。
蒙琰不耐烦的摆手让那门房退下,看了看内房的情况,人不多,只有一桌,赌法也简单,就是赌色子比大小。
他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往小的位置上押了三百两,他是算过的,一共顺了五十两金子,一两金百两银,五十两金足够他赌到晚饭时间。
他这一出手引得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他,他却无所谓的找了个椅子坐下,突然他发现桌子的另一边有一个头戴斗笠面覆黑斤的人盯着他,多年游历他立刻就发现那人是个女子,不管伪装的多好,那双眼睛可骗不了人。
不过蒙琰倒无所谓,自己这样的豪客被人盯上也是正常的,只是懒洋洋的说了一句:“下一把,开小。”
这样的豪客上桌,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纷纷下注,突然有人看到他腰间的玉佩惊呼道:“淮王殿下!”
又是一阵喧闹,行礼,跪拜的,连赌坊的管事都闻声赶过来了,蒙琰无奈的摇摇头,随意的一拱手说道:“本王只是来赌钱的,随意,随意。”
恭敬归恭敬,赌场无大小,淮王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他押小,其他人很自然的就押大了,皇族贵胄的钱不要白不要,最主要的是这位爷赌品非常好,从来不赖账。
就在众人下注完成的时候,一锭银子也打在了小的位置,众人顺着看去竟是那个戴斗笠的人,这人的装扮对赌坊和赌客来说没什么惊奇的,一些达官贵人常有的装扮,都习惯了,谁也不会深究,人家这样打扮就是想隐瞒真是身份,只是他押小就有点意思了。
一个小插曲不耽误大家赌钱,很快就开了,意外也就随之而来,淮王赢了,逢赌必输的淮王赢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淮王竟然赢得盆满钵满,这不正常,赌坊管事立即就紧张起来了,淮王赢钱不可怕,怕的是有人做手脚,管事立即就将人驱散,只留下了淮王和那个伪装的人,而后管事恭恭敬敬的向蒙琰行礼道:“殿下,您请安坐,今日殿下所赢钱银稍侯奉上!”
“嗯,管事的这是要请本王看戏?”蒙琰并不惊讶,他的赌运自己很明白,今日能赢也有些意外,意外嘛就是那个伪装的女人。
只见管事双臂一张,所有的打手都围住了那人,只听那人冷哼一声说道:“长乐赌坊输不起了?!”
这声音着实令蒙琰一惊,看眼睛明明是年轻女子,这声音却是老妇人。
就在众人围上去的时候那人将斗笠和面巾一摘,竟是佝偻老妇人,面皮枯槁,看上去非常丑陋。
管事的一惊,赶紧制止打手靠前,拱手道:“小的不知竟是赌婆驾临,有不敬之处还请莫怪!”
“知道老婆子就好,我能走了?”
那管事的却没有打算放赌婆离开,继续恭敬的说道:“赌婆驾临本该欢迎,但是当年锦官赌坊之后天下所有赌坊都与您有约定,可赌,但赌资得留下。”
赌婆扫视周围一眼说道:“你们拦得住我?”
“赌婆想走我等自是拦不住的,但是他我等就不知了。”管事一边说着一边侧开身子。
暗门开启,一股幽香率先扑鼻,而后一个秀气的男子缓缓走出来,本来是一副绝佳的面容,但是头上遍插的花朵让人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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