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没人使用邪术,那她老人家的远房侄孙是怎么死的?
死了远房侄孙也不要紧,但那叫魂术如此诡异,万一哪天用在她女皇陛下的身上怎么办?
仅仅大宋女皇四字,便能把诅咒目标准确定位到她身上。
连姓名住址都省了,你让她如何不慌?
事实上,女皇从一开始就不是要侦破邪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光是要侦破邪案。
她要的是,全权负责京畿事务的京兆尹给她一个保证。
保证叫魂邪术不会用在她身上。
那张严之父,其实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力气瞎使。能不挨揍才怪。
这事的来龙去脉方从知道,但方从就是不说。
两人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那么一番拉扯,然后京兆府下吏便哭着脸进来报丧。
“郎君,大事不好,老爷……老爷他在皇宫被陛下打死了!”
“啊?!”那张严被吓得双手一抖,杯子顺势跌落在地。
那小吏也是个没眼色的,以为他没听清楚,就又重复了一遍:“老爷他在皇宫被陛下打死了!”
这世上,比刀子扎心更痛苦的,是被刀子扎两遍心。
那张严直恨不得一脚把小吏踢死。
但他也清楚,小吏虽小,但身后代表的却是朝廷体制。
绝无可能让他随意出气。
不过他终究不是蠢人,三五分后便从慌乱中清醒,对着方从下拜道:“大神救命!“
“哦?“方从摸着满是皱纹的下巴,问道:”小郎君何出此言?又要我如何救你?“
“大神,并非是要救我的性命,而是我家大人!“
张严说着,重重叩首道:”大神法力通天,能够断人生死,乃是小将亲眼所见。如今我父蒙冤身死,还请大神救上一救,事成之后,定当以阖府财货相酬,甚至……甚至奏请圣上,为大神立庙塑身!“
方从琢磨,这是个接触大宋上层的机会。
他的谋划,真要说实行很容易,只要调楚秉杰和戍卫府将两河打通,连三天都不需要就能做成。
但突兀去做,太玄门的修士一定会有所怀疑。
到时候修仙势力一掺和,走向就不可控了。
但若是大宋朝廷“自己“想出的主意,比如,沟通两河,方便货运,那别人就不会有过多猜忌。
他也可以从容布局,将九曲阳河阵的势力范围扩展到整个东域。
到时候在这块地上,就问谁还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
“可不敢说断人生死,自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是我等小修可以妄言干涉的?不过小郎君既以厚礼待我,我也必不能袖手旁观。“
张严听后大喜道:“多谢大神!多谢大神!“
“快快请起,为今之计,当是先去皇宫,迎回你家老爷,看看还有救没救。然后则是去那县丞住处,详查致死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