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永和宫去伺候。
她身为皇后,带个人回去伺候自己还是能做主的,到那时候还能时常见到皇上,可比在福熙宫里要好得多,万一有一天博得皇上的喜欢,又能晋升为妃。
打的一手好主意。
宴客厅内安静了会儿,沈嫣只说了两个字:“不行。”
沈侯爷抬手,给老侯爷倒了杯茶,转身又给沈二老爷倒了杯,父子三人默契的很,不做声。
跪在那儿的杨氏转头看自个儿丈夫,这该怎么说。
也不用他们说,沈嫣继而道:“永和宫内的宫女都是训练有素的,木槿她们从小侍奉本宫,本宫也用的顺手,沈淑要是过来,也就只能在后殿打打杂役,没有允许,是不得离开后殿半步的,不过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恐怕是连扫帚都不会拿,再者,送出宫的这些人是不可再进宫的,要让皇上知道,欺瞒在前,是要掉脑袋的,二叔公舍得,本宫可不舍得沈家受此牵连。”
这就要掉脑袋了?沈二叔公当然不信,之前要她帮衬一把都不肯,那会儿沈淑还是贵人,现在说的这些难保不是借口,吓唬他。
“皇后娘娘这是不愿意帮沈淑了,她好歹也是您的妹妹,难不成就看着她这么呆在家中,当初她入宫也都是为了帮衬娘娘您。”
沈嫣终于知道沈淑那一套是遗传谁的了,听到帮衬二字,沈嫣将杯盏往桌上一放,声音很响,沈二叔公一下安静了,沈嫣敛下笑意神色沉了几分:“采选时就闹出了事,仗着自己是沈家人,欺负采选进来的人不说,还险些将人推下池塘淹死,让她做个贵人还不安分,三天两头闹事,还弄坏了皇上所赐的东西,若不是顶着沈家这个姓,她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这等不分轻重,连规矩都不懂的人怎么能入宫,本宫又怎么能让她祸害了沈家。”
沈二叔公脸色都变了,这是在指桑骂槐,说他不分轻重不懂规矩,在祸害沈侯府。
长她两个辈分,这脸面如何下的来,沈二叔公看向老侯爷:“好,好,皇后娘娘这是不帮了。”
“二叔公的忙本宫自然要帮,您不是担心沈淑出宫后再难议亲,本宫已经替她想好了,过完年送回淮阳去,在宗族内为她找一门亲事,出嫁乃大事,侯府这儿也不会少了添嫁,这阵子就好好呆在家里,安心备嫁。”
跪在杨氏后头的沈淑猛地抬起头,脱口而出:“我不要。”让她嫁去淮阳,她死都不从。
“大哥,我们这样上门来,你都不说一句,这……”沈二叔公在老侯爷面前做派惯了,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隐隐有指责的意味,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要求你们都办不到,莫不是现在瞧不上他们,想断了这门亲。
老侯爷神色如常:“二弟,这我可做不了主。”
“二叔公,您当着本宫的面要挟祖父,抹了本宫的面子,就是抹皇上的颜面。”沈嫣不介意再提醒他们一回,“抹了圣上颜面,是要掉脑袋的。”
沈二叔公不知道的,他两个儿子岂会没听明白,以前来侯府提要求,那都是老侯爷让着的,眼下皇后娘娘半分颜面都不给,老侯爷也是那意思,他们要多说几句,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们的乌纱帽都不保。
想到这儿,哪还管送不送人入宫,就是事先想的,不带沈淑带别人也好,这会儿也不敢说了。
拖了自己的爹赶紧离开。
沈二老爷不放心,跟了出去看。
宴客厅内就剩下老侯爷和沈侯爷,沈嫣这才缓和了神情:“祖父,您不便说出口的,嫣儿替您做决定了,沈侯府对二叔公一家已经仁至义尽,往后您不必为过去那点事介怀。”
沈二叔公虽说没走仕途,可那些年时书念的也不少,在沈嫣看来,这并不是受不受伤的事,人的认知和见识就注定了他今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即便是搬到阜阳城这么多年了,二叔公还是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以为举着沈家就是顶了天了,教养出来的孙女也是这幅德行,沈嫣可没打算让他吃个亏再长记性,直接些断了他念想,免得以后再为这样的事来侯府烦祖父。
“你祖父之前就拒绝过一回,这次是听到你回侯府省亲。”沈侯爷是以觉得没必要在二叔一家上浪费时间,省亲就一日,宴席过后就要回宫,便问沈嫣,“你之前送信回来,说要你大哥派人去南平一趟,所为何事?”
谈及这个,沈嫣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女儿总觉得朝中王国公他们对皇上的态度有些奇怪,南平被灭多年,南平公主也已经过世,就抓着皇上身上有南平人血脉这一点要对那么多的遗民赶尽杀绝,委实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