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有毛病的螺旋钻里过滤出来的。
他奋力向前,直到他的脸紧贴在一块厚厚的玻璃上,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透过玻璃, 他看到了一个由抛光瓷砖和金属轮床组成的消毒室, 天花板上挂着像蜘蛛一样的装置,远处墙上的黄铜插座上安装了许多装满液体的玻璃罐。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灰白相间盔甲的光头药剂师,他依稀回忆起来,这位药剂师叫瓦列尔。
“法尔扎德连长,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药剂师低头看了一会数据板,随后发问,声音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法尔扎德试图回答,但他的嘴充满液体,气泡在他的嘴唇上翻滚。
“是的。”
挣扎了几秒后,他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
“他醒了,战团长。”
瓦列尔转过头,似乎对一个看不见的房间主人说的。
他听到对方声音里的宽慰,奇怪为什么听他说话这么高兴。
“我在哪儿?”
“你在医疗舱。”
“医疗舱?哦,该死!那些恶意战士的杂种呢!”
法尔扎德终于想起来了,那些穿着黄色盔甲的恶棍。
“这里是永恒忠诚号,你受了重伤,但那些恶意战士也付出了代价。”
忽然,脑门一阵剧痛,法尔扎德喘着气,吸入了大量含氧液体,他的意识对呼吸液体的想法感到反感,但他的身体比他更清楚地知道它能经受住这种经历,他的愤怒逐渐减轻,尽管他的痛苦没有减轻。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面?”
法尔扎德在呼吸恢复正常后问到。
“你刚刚从一场痛苦中醒来,需要帮助来调整,这里将为你提供这一切。”
“我不明白。”
瓦列尔朝房间里那个看不见的人瞥了一眼,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法尔扎德的面前。
“战团长。”
“法尔扎德,你刚被送上来的时候情况很糟,头部和颈部都受了致命伤,马上就进入了假死状态。”
法尔扎德皱起眉头,水泡飘到他的脸上,他试图回忆起醒来前的最后一段记忆。
面目可憎的颜色和脸。
颈甲被击穿后那一瞬间的剧透。
动力锤击打头部那瞬间,黑色深渊将他拉入黑暗中。
当他再次体验到那一刻时,脑中一阵剧烈的痛苦涌上,他的脸部在那悬浮液里逐渐转变为近似于金属的质感,周围的机器忽然开始闪烁。
“冷静,法尔扎德。”
索什扬的声音让他从回忆里挣扎出来,随后感到寒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脸上的异常也消退了。
“战团长,我.......”
“你的伤很重,并且已经严重伤及脑部,因此瓦列尔决定进行一项大胆的治疗,在你进入假死状态时,以大量药剂为辅助,将灰髓移植到你的体内。”
“灰髓!”
法尔扎德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之前不是说我的体质不太适合移植吗?”
实际上法尔扎德很早就提出过想要移植灰髓,但经过检测后,药剂师们认为他不太适合,强行移植有性命危险。
“瓦列尔使用了一些.....实验性的技术,这其中有风险,但你很幸运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