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气息,皮囊被用一种下流猥琐的方式挂在一个光秃秃的架子上。
在那里,阿蒙·卡尔看到荆棘王子阿蒙·卡尔在工作着——全身赤裸,黑发披肩,犹若死尸般苍白的肉体布满神经孔和仪式性的杀戮计数留下的斑斑伤痕。
他和每一个残暴的午夜领主一样有罪,但他也很享受,可仔细一想这又不仅仅是为了享受,这还是他扭曲的道德的运作方式。
“卡尔。”
噶尔莫泽杰轻轻地呼唤道。
但对方头也不抬地,只是发出一阵轻笑,上一个受害者的血污和他神经接口的光洁金属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我听到你来了,你的脚步总是太沉重了,噶尔莫泽杰。”
“你这段时间的侦察和狩猎对我们帮助很大,行动马上要开始了,是时候抛弃掉这些浪费时间的折磨,重新拿起武器了。”
“没什么好浪费时间的,我给这些人上了宝贵的一课。”
荆棘王子弯下腰,用手指戳进受害者的肋骨,后者发出了大到难以置信的声响,这昏厥了的玩物做了两次急促的呼吸。然后,随着长长的一口气呼了出来,痛苦的灵魂渐渐被遗忘。
噶尔莫泽杰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第八军团对肢解和凌虐的痴迷,也领教了他们讲尸体高高地悬挂在公共场所和繁忙道路的支柱上,将他们变稠的液体倒在下面的残骸上的行径。
这些人在很多地方都不受欢迎,但噶尔莫泽杰却意识到了他们的作用——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恐惧大师。
“杀死一千人。”
盯着滴血的尸体,荆棘王子眯着眼睛喃喃自语道:
“不要让任何人作证,也不要问取得了什么成就?谁会知道?谁会敬畏你?谁会尊重或服从你?但杀死一个人,让世界看到,把他高高吊起,砍杀他,让他流血,然后……消失。”
“现在。谁会知道?每个人!谁会怕你?为什么,每个人!谁会尊重你,谁会永远服从你?每个人!”
“这些凡人很会妄想,杀死一千个人,他们会恨你,杀死一百万人,他们崇拜你.......但是杀死一个人,他们会在每个阴影中看到怪物和恶魔。杀十几个人,他们会在夜里尖叫和哀号,他们所感受到的不是仇恨,而是恐惧。”
“这是服从的方式,他们是胆小的,谵妄的野兽,这些凡人........我们理应对他们如此。”
噶尔莫泽杰脸上挂着微笑,轻轻拍了拍手。
“是的,没错,恐惧是最强大的武器,你所散播的恐惧已经像瘟疫一样在那些凡人之中传播开,连带着我们洒出的关于帝国即将开始大清洗的谣言,也有许多人接受了。”
这时,噶尔莫泽杰拿出了一个东西,把它扔给荆棘王子,对方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那是一个项链,沾满了血,荆棘王子把它举了起来。
“一个天鹰?”
“在你袭击过的一个难民营地,几千人在一起,他们戴着这东西自杀了,墙上挂着一个更大的。”
“所以?”
“他们向王座祈祷,希望他会来救他们,想象一下!想象一下在他们脆弱的小脑壳里,永远不会有任何的苦役,没有轮班,没有施加的义务、回报或是权利,没有神出鬼没的杀手,最后等来的很可能还是痛苦的死亡.......所以他们把帝皇当成神!”
噶尔莫泽杰嘲笑道:
“为了尝到一点希望的甜头,他们把生命丢弃得多么快啊!”
荆棘王子的脸上也浮现出笑容。
“希望只是幻觉,生命唯有痛苦。”
“那么就让我们带去更大的痛苦吧。”
噶尔莫泽杰笑着拿起腰上系着的一个头盔,一个崭新的,巴洛克式的,银色的头盔。
“首先,让我们变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