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尔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们这样的人还能活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半机器人依旧僵在原地。
“知道为什么我只选择你作为随从吗?因为你身上有一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就像我一样,我们是同类人。”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伊斯特万上活下来的吗?”
索尔也不管对方的态度,自顾自的说着话。
“当时我已经以为我死了,但在黑暗中他们来到我身边,那时的我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记忆中每一张脸、每一声尖叫、每一次惊恐的呼吸都占据着我的意识,在我图忘记这些痛快的痛苦记忆时,我被带到了一个地方,飞过高耸的群山,穿过星光闪闪的云层和被月光涂抹得令人眩晕的山峰,然后来到一座大山的深处,那里似乎没有光暗的划分,沿着走廊,穿过回声廊,我被带入隆隆作响的电梯,直到最后被安置在一个直接从岩石上开凿出来的空无一物的牢房里,这里只有最基本的人类生存得到满足,房间角落里一根生锈的管子滴着咸水,对面角落里的一个圆坑似乎是盛放废物的容器。”
方法置身于昔日的牢笼般,索尔随意用手指了指石室的角落。
“第一天,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装束平淡无奇,他们身穿清一色的白色外衣大体有实验室大衣的样子,他们检查了我的身体就走了。”
“第二天,两位禁军来看了我。”
索尔闭上了眼睛,回忆起当时的一幕。
“我被带到审讯室,一个防止咬断舌头的压舌板让我的嘴里充满了橡胶上的防腐味,一根空气管插入我的喉咙,一个嵌着针头和电极的皮制头套像飞行员的头盔一样包围着我的头,青铜线连接到眼视记录设备的接口......审讯室平凡得可怕,就像是一个朴素至极的金属盒子,房间内没有窗户和镜子、也没有任何有特色的东西,监控设备环绕着我,每一台设备都实时记录我体内变化节律的数据,一个像闪闪发光像蝎子尾巴一样发出嗡嗡声的装置被固定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上面也挂满了悬吊的仪器,这些仪器看起来可很吓人,之后禁军问我,‘你准备好开始了吗?’,我点了点头。”
说完,这位帝皇之子轻叹一声。
“第三天,帝国宰相来到我的面前,他告诉了我这场战争的本质,和即将要发生的事,并希望我加入游侠骑士——”
“第.....十天,我见到了祂。”
这时,半机器人的身体微微颤了颤,随后是轻微到难以觉察的声音。
“谁.....”
索尔微微一笑,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
一张脸,古老而睿智,无情而单薄。
祂的身上能够看到无数种身份——战士、诗人、外交官、刺客、商人、杀手、政客、神秘主义者、父亲、暴君。
索尔能看到祂的一部分,但祂还有成千上万个自己。
然而最吸引索尔注意力的是祂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颜色就像温暖的蜂蜜一样沁人心脾,就像最纯正的金币。
“你应该猜得到。”
半机器人没有继续回应,索尔也只是轻叹一声,转过身体,面对着篝火。
“说了那么多,说说你吧。”
还是一样,沉默。
“一万年前,十二军团的旗舰征服者号的舰长是一位女性,在那样一个以暴力闻名的军团,却有一位女舰长,令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但她做的很好,人们随后冠以她染血的玫瑰的美誉,但没有人知道,在她之前,帝国还有一位巾帼英雄,她也同样驾驭着一艘军团的旗舰,她还是一位原体在回归帝国前娶的最后一任妻子,彼时她还被称呼为....烈焰女王。”
索尔抬起头,注视着半机器人越来越颤抖的躯体。
“是吗?艾莲娜·阿尔卡拉斯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