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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米米抵达公司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着他们团队的几位工作人员和老师,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耍个宝活跃下气氛,结果看他们个个神色沉凝,也就识趣地赶紧入座。
傅立勋头也不抬,脸上像打了阴影,语气也不知为何有点僵硬,众人正说着各自的意见和方案,对于江米米即将表演的舞蹈也有支持和反对的两派。
她只好为自己“辩护”:“有的‘天后’还直接上鞍马、吊环,我就表演一个‘后空翻’,也算弄一个噱头,没什么吧。”
“你旧伤复发还没痊愈就打算这么拼,万一有差池怎么办,后面的比赛还要不要上了,电视还要不要拍了?”
傅立勋一步也不退让的样子,江米米也还好没有晕头转向,而是坚持着看法:“我只知道如果不把这场比赛拿下来,后面的一切都是免谈了。而且,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不是关系到我一个人输赢的问题。”
两人一来一去,身边的其他人还都插不上话,直到江米米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傅立勋感觉整个人越来越疲惫,也越来越不想为这种事再去与她争论,他的自制力彻底崩溃,房间里传来巨大的一声响——“江米米,我这是在关心你!”他沉声道,把几乎在座的旁人都吓了一跳。
这句话从字面来看也并非有何歧义,但此刻傅立勋的神情比之单纯的关切,又多出了几丝早就令人捉摸不定的情愫。
江米米感到被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缠住了,她有点不安,又觉得事情好像看到了出口,更有一种不知何来的羞愧感。
傅立勋强迫自己去正视她的眼睛,说:“我现在要和你单独谈谈,抱歉,请诸位先去做自己的事。”
谁还想在这种气氛之下留在原处,都一阵风似得收拾东西走人了。唯独江米米觉得自己被留在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里,她被笼罩在逃脱不去的低气压里,只能见招拆招。
“你到底想怎样?”
她被问得又是一愣,“你问我?你还问我?”
“是,你从不考虑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去设一个极限,你真不怕有个万一?”
“傅立勋,我知道你们要说,下次努力也可以…但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很多事可能下次就再没有机会了。何况,为了这次比赛,大家花了多少心血,我要是不拿点成绩回来,对得起他们吗?我还不得被全世界喷子喷死?”
“了解你和允许你去做是两码事。”傅立勋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忽然想到话锋一转,嗓子堵得厉害,想起曾经在阳台遇见她的画面,更是整个人发冷发僵的不行。
其实,俩人自从相识以来,他从来不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偏偏因为今天这样一个导火线,把所有苦闷的情绪都给激发出来了。
“但是,起码我比那个男人要懂你。”
江米米听见这话已经是被气得笑了,只是依然脑子飞快地想着要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又知道什么了?”
“我本来就不支持你谈恋爱,何况还是跟他那样无法轻易理解你的男人在一起。你才入行多久?前途更是长远,就算他能为你甘居幕后,那又能等你多久?”
傅立勋一步步逼近她,直到江米米再无退路,脊背贴在会议室冰冷的墙沿,顶上的白炽灯就像一个探照灯打过来,让她出了一层薄汗。
“江米米,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如果你们只是玩玩而已,你承受得住?到时候伤透了心还要脱一层皮,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好像俩人互相打趣斗嘴的日子还在昨日,可历历在目的情景却都被无法形容的哽塞代替了。
“如果他不止是想要恋爱,那就一定会要你和他结婚生子,你能放得下现在想要紧紧抓牢的这一切?你能不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觉得尚且不甘心?”
男人眼底清朗而又有前所未有的固执,确实是能看出一片苦心和深情,他轻声哀叹:“我喜欢你,江米米,从看到你为舞台付出一切的时候就开始了。我愿意陪你走这条路,风雨无阻。”
江米米猛地想要推开他,第一下发力成功将人退了几步远,谁知道傅立勋也是来了劲,一下子又把人按在墙上,她面色难看,又有些真的动气:“你不要发神经。如果你还想让我在你们公司待下去,最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
“不用你多虑,也用不着你走,大不了我走。”
男人说着,眼底里腾起的又像是火,又像是冰。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扼住她脖颈处剧烈跳动的脉搏,想也不想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