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林林总总形形□□的世界里,一个人的离开,可以分很多种。
而所有的离开,或自愿或被迫,都可以归结为,命运使然。所以若心有不甘,可以怪作命运不公,亦可狠心忘却地割舍,毫不拖泥带水。
这二种,我却是哪种都不要,只要陆骁。
施以言说他回不来,那我便去找他,孤身一人也罢兴师动众也罢,总之我是要找到他。而施以言也畏惧我真的从八层高楼一跳解千愁,二话不说地答应安排人手送我去加拿大。
我在短短三分钟或是四分钟的时间里,撂尽我在不在所能运用的最凶残的狠话,逼施以言说出了所有的真相。
哦,原来,玩世不恭的陆笛少爷,是真切地爱过陈葭茵的,那次陈葭茵来闹我和陆骁的订婚宴,居然就是陆笛私下授意,他爱陈葭茵,更爱陈葭茵为他阴谋阳谋打探尽了陆骁的老底。
起初陆骁诚然是有过顾虑的,即使在陈葭茵死后,他也没打算对陆笛放下戒心。可五年前我不辞而别,陆骁消沉的那段时间里,似乎是大彻大悟,索性将自己持有的所有陆氏股份尽数给了陆笛。
陆笛却没想过要罢手。
在得知陆骁找回我和鹿鹿母子之后,恐慌陆骁东山再起的陆笛,竟干脆找了施以言联手要弄垮陆骁,好让陆骁踏踏实实带大他陆笛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一石二鸟。
当然,陆骁对着陆笛冷冷只说了一个字:“不。”
今非昔比,现在的陆骁有无限的动力,为我,为鹿鹿,他绝非是一心淡泊的善类。
依施以言的话来说,陆笛担心陆骁和鹿鹿继承大份额的陆家家产,眼看着陆骁奶奶因病就快去世,便把陈葭茵的死抖了出来。而关键的症结就在于,陈葭茵是加拿大籍华人,饶是陆骁手伸得够长,也绝不可能在外国只手遮天毫无究责。
在我的心已经凉了一截的时刻,施以言还说,楚黎,我愿意照顾你和鹿鹿一辈子,真的。
我的心嗖嗖凉透了。
“施以言你个混账王八蛋,老娘要你养个毛线啊,别他娘的以为你能甚么话都能和我说我就能被你感动了,麻蛋,还幸好你有个不笨的脑子,没答应和陆笛一起祸害我们家陆骁,”我霍地把门拉开,趴门上的施以言重心不稳一根跟头翻在了地上,我泪中带笑踢了他一脚,“谢谢你,谢谢你这些年白痴一样不计回报地对我好。”
可是实在抱歉,我只能用尽所有的感激,真诚地对你施以言说:对不起。哥们,真的对不起。
施以言表面上愣头愣脑,其实心里跟打了灯笼似的清楚,他听见我说谢谢他,摸着后脑勺一骨碌爬起来:“楚黎,你一个人去加拿大我不放心,不如我陪你一块儿……”
“小伙子啊,你也不大了,千万千万不要陪着我一起耗了啊,图什么呢是不是,赶紧的,找个好姑娘培养培养感情,争取把婚期定下来,”我用力拍了他肩头,“不用你亲自出马,给我几个保镖就行了,等我和陆骁一回来,咱们不正好同一天举行婚礼嘛。”
他勉强笑了笑,我抿抿嘴也再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
是哪位先哲说过,爱情是合适的人唱中意的歌,我喜欢吃芒果,你却每天坚持不懈雷打不动地送我番茄,纵使你一往情深深似海,在我看来,那也是白搭。
感动与打动本就是两码事,更遑论爱情。
我第一次往加拿大飞,可不同于街上旅人,我神情平静地带着两个着装低调的保镖找着门牌号一个个排除陆骁可能在的地方。
低头看着施以言给的地址,好似世界都在让我眩晕地急速转动,我是真有点犯愁。主要是我路痴,看着地图都不一定能找出我眼皮子底下的地界来。
保镖哥把墨镜扶了扶,在背后悄悄对我说:“姚小姐,您看前面第三栋,不就是吗。”
另一个保镖是虎躯一震,明显是进入了战斗状态,我由衷欣慰地赞赏他道:“还是你小子眼尖,来来来,跟上了啊,危急关头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其实这不是玩笑话,要是陆笛非要堵着我说我私闯民宅,一枪崩了大家伙儿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低头望了望周围,心绪渐渐紧张起来,倒不是有什么可疑的事物,我只是有点怕,万一,我在这里也见不到陆骁,那我该怎么办。真要去这里的警局找他了么。我的陆骁是天大的英雄,他肯定不该出现在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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