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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他眼里只有虞欢。
“没什么,聊聊男孩子感兴趣的篮球腕表球鞋什么的。”虞薇淡淡道。
“我也可以跟你聊,这些东西我也多少懂一点。”
虞薇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就算保养的再好,他们两个人都是一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没几年就五十岁了,有的时候虞薇看着镜子都发现眼尾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眼纹。
“那些年轻人的,他说的很有意思,我也就一知半解地听着。”
江川看向她的腕表:“还戴着呢?我记着这是欢欢送你的。”
“就是因为是自己宝贝女儿送的才戴着,不然你以为。”
江川又看向她的无名指,结婚戒指也还在,是四叶草形状的托心钻戒,他当年特地找私人作坊的工匠师傅定制的,连草图都是他画出来的。
那些个工匠师傅年纪大,技术好,脾气古怪,江川耗费了不少功夫才得到人家首肯。
江川又呼了一口气,心底里那点不爽散去。
没关系没关系,她还戴着戒指,其他的都是小事,只要还戴着戒指,不离婚,其他的都是小事。
就在江川还在心底里感叹仿佛劫后余生的时候,虞薇又突然给了他当头一棒:“等我再过个几年退休了,把家底交到欢欢手里,我们就离婚吧。我想你应该不会跟自己女儿争家产。”
**
阳台,晚风悠扬。
外面是纵横交替的街道,浮华的城市奢靡腐败,滋养了太多的虫子。
虞欢披着谢九川的西装外套,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此情此景让她突然很想笑,想到前几天才在他面前失态,今天又来。
如果可以,她最不想的大概就是在谢九川面前失控,虽然他的嘴很严,但是这个男人毕竟对自己有意思。
谢九川从里面出来,给她带了一份糖分不高的糕点:“看你一直都没吃点东西,尝尝,等会还会有海鲜。”
他语气出乎预料的温柔,没有质问和鄙夷。
想起跳舞期间,她站都站不稳,软趴趴地靠着谢九川,整个人神智都不清晰,却能迷迷糊糊听见谢九川的声音。
他说:“虞欢,抱着我,拉住我。”
这句话可比“我爱你”来的更为让人安心。,也更具杀伤力。
他的声音很好听,萦绕在她心头,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都久久不散。
虞欢这次清醒的快,一舞接近尾声她渐渐醒来,那个时候曲调已经悠扬,女伴们都趴在男伴怀里享受温存了。
她也一样,直到结束,谢九川不动声色扶着她到了阳台。
他很礼貌,也很大方地跟别人说:“不好意思,我的女伴有点不善饮酒,先失陪。”
虞欢现在都有点腿软,被风吹着很舒服。
“谢谢你。”虞欢已经说厌了这几个字。
谢九川帮她拉好掉下来的一侧衣角,别人透过玻璃看过来只能看见他们情人般的亲昵:“江总和虞总知道你的情况吗?”
虞欢摇摇头,有气无力道:“不知道。”
“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你放心。”
“我相信你。”
“那你那个小男朋友知道吗?”
虞欢:“……”
果然不应该觉得他温柔呢,这家伙腹黑的要死,谁知道他哪句话要你的命。
虞欢继续摇头。
谢九川笑:“虞欢,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吧。”
……
扑通——扑通——扑通——!
虞欢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比他那天在办公室要吻她还惊讶。
当然惊讶,谁特么被一个有夫之妇这么明显地拒绝了还赶上来表白的啊!
谢九川倒很平静地目视前方,他的双眼有的时候如一口枯井,没有生色,明明他才二十八岁,对于男人来说正是黄金年龄。
“放心,我没有想要威胁你的意思,沈觅对于你来说有特殊意义,我不会去伤害谁,就像赵望对于温修一样,他宁肯顶着指指点点都要把那个女孩带在灯光底下,让自己的朋友都认识她。”谢九川抿了一口酒,缓缓道,“有的时候我会这么看着夜色思考问题,说来可笑,我居然觉得你与沈觅,赵望与温修意义和模式都差不多。”
“差很多——”虞欢忍不住出声提醒,“至少我不违背道德。”
“跟前男友的弟弟搞在一起不违背道德?”谢九川挑眉。
虞欢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她脑子抽了吧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虞欢真想说你这是喜欢我吗?那也真是难怪您老人家现在都是单身!您就适合注孤生!
“你到底想说什么?”虞欢还是没有说心中所想。
谢九川沉默了几秒,突然走到她身后,将她身体掰过来正对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卡住她的腰间一提,虞欢猝不及防小声尖叫,双手搂住谢九川的脖颈,屁股坐到了阳台上。
谢九川嘴角散发着温柔的笑意,虞欢正想骂他神经病,却撞入那一湾春潮涌动的微波荡漾中,漆黑如墨的眸子在其中泛舟,让她一时间熄了火。
身后,风声鹤唳。
无数烟火呼啸上空,在一片星空点缀的黑幕中炸裂开五彩斑斓的绚烂来,拼凑出无数爱意的形状,点亮万古长夜。
人群在底下惊讶,有人看着不断变化的形态而拿出手机拍照,密集的烟火潮起潮落,在她头顶奏响爱歌。
她眼底的无神被璀璨所代替,似乎隐隐约约回到了那个她意气风发的时候。
谢九川想,那么好的虞欢啊,那个时候,那么好的虞欢……他应该让她回到那个时候去,那个骄矜如阳,不可一世的虞欢。
谢九川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牵过她的手,偏头放在嘴边亲吻:“虞欢,虽然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我还是想问你……你介意有个男小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