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策划,法务部就得对这份策划进行法律法规相关方面的审核。
一般公司的法务部人不多,加上谢九川一共才四个,除了谢九川外,其他几个都没有执照,主要是法务部跟律师事务所有本质区别,一个可以不用执照,另外一个必须要。
在谢九川来之前,公司有什么诉讼事件都是外包律师,其他人只负责审核合同。
谢九川来之后,他也牵桥搭线地帮公司跟一些律师事务所合作,组织日常的培训和会议,这样逐步逐步地走,法务部也算是迈上正轨。
他或许没有再从事律师那个行业,也不用每天跑案子做调查,但谢九川仍然不会放松自己。
人入俗世,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他都还记得那一年作为荣誉校友回校演讲,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维持着精致的面具,话术言辞都拿捏得恰到好处,面对太多人的敬仰和羡慕,他却从心升起无限的疲惫来。
直到他受邀去见证新一届的校辩赛,看见台上的虞欢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所有的光彩都凝聚在她身上,像是一个小太阳,耀眼而充满活力。
她拥有着缜密的思维逻辑,舌灿如莲,几乎把对手说的哑口无言。
是因为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助理的电话突然打过来,打断了他逐渐偏离的思维。
最近出神出的太多了。谢九川无奈地摇摇头,接听了电话。
“谢总,按照您说的,招聘启事已经发到网上好几天了,也有不少人要来面试,但是你说的虞小姐好像还没有……”
谢九川垂着眸子,弯翘的鸦睫落下灰影,单手翻看着文件,语气波澜不惊:“不用着急,她会来的。”
她放弃国外的优渥条件执意回到连城,肯定有打算在这里待很长一段时间的打算,而以她的性格,不可能真的去啃老,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去相亲。
国内的律师执照她一时半会考不下来,那么可就业可感兴趣的范围就还会缩小。
云氏的法务部将会是她最好的打算之一。
“那个女的怎么样了?”谢九川又淡淡问了一句,“浥轻尘怎么跟她处理的?”
助理说:“何总亲自出马了,已经去警告过那个女的了,现在还是安抚阶段,估计还是会要求她打掉孩子。”
孩子什么的浥轻尘只要想要就会有多少,何芷并不会在乎现在这个孽种,也不会听从那些人说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话。
在他出生之前打掉,也好过他出生后的水生火热,那样才叫作孽。
“接下来就该安排浥轻尘和虞小姐见面了,谢总,你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做点什么?”助理问。
“不用,别暴露自己。扶倩,听着——”谢九川抬起眸子,如同虞欢所想,他不笑时眉眼凌厉如鹰,“在谋划一件事情前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和预想各种结局的可能,哪怕失败也要做到水过无痕地全身而退。”
“我们赢要拿到应得的,输却不能输掉某些实质性的东西,还有别人的信任,尤其已经步入社会的人,他们不是小孩子,心眼会多,一旦被发觉受到欺骗,想要再度组建起信任感那是很难的事情。”
扶倩屏气敛息,轻声说:“我知道了谢总。”
“另外——”谢九川顿了顿,手指敲了敲桌面,问,“今天连城一中发生了什么事?”
扶倩将之前谢九川吩咐她的调查所得知的结果详细地说了一遍。
谢九川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缓解酸痛:“云梦泽?在我们公司吗?”
“是,市场部新来没几个月的职员。”
手指又顺着脸颊拂过下颚,轻轻摩挲着,谢九川默了一会儿:“我依稀记得……他上一次在公司聚会里带来一个小姑娘,说是他女朋友。”
扶倩回想了一会说:“是有这么回事,因为他长得好看,工作能力也很出众,所以市场部总有女同事约他,他说自己有女朋友了,为了证实还把照片摆在电脑旁边,聚会的时候就把人带回来了。”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云雾里。”扶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