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了一声:“是啊,多亏你把我的八字告诉给石慧,又多亏你把我的骨灰封印在藏仙洞里,本来我不明白,一个修炼的术士,应该一心向着成仙才对,怎么会插手这些凡间,如今见到你本人,又听了你这名字,我算是明白了。”
白玉站在那里,冷冷的盯着他。
怨气化作黑蛇,在她身上盘绕。
“喂喂喂,你冷静点,”
秦贵无奈的摆手,“听我解释啊,怎么就直接摆出要攻击我的样子。”
白玉收起怨气,但语气依旧很冷:“你刚救了我,我暂时不会跟你动手,但以前的事,你确实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即便你救过我,即便你是俞飞扬的师傅,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秦贵乐了:“你跟我那缺根筋的徒弟什么关系?”
白玉冷冷道:“与你无关,不是要解释吗,说吧,我听着。”
秦贵摇头:“坐着聊吧,我岁数大了,站久了就累,跟我来吧。”
他背着手朝外走,白玉跟着他去了。
秦贵把白玉带到一处茶室一样的地方,两人在茶几旁面对面坐下。
一个年纪很小的术士,穿着术士袍,拎着茶壶进来,给两人将茶杯满上,然后退了出去。
茶室的门扉合拢后,秦贵端起茶抿了一口:“尝尝吧,都是山里刚摘的,新鲜的很。”
白玉一动不动:“我还有事要办,没有闲心喝茶,听你说完,我就要离开这里。”
秦贵浅笑了一下,将茶杯放在桌上。
他抬眼看她,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你是想去报仇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仇已经报了。”
白玉手微微一颤:“你什么意思?”
秦贵耐心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报仇那人已经死了,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你的讨债令。”
白玉猛地一拍桌子:“你胡说!他不可能死!”
门外的小术士听到声响,被吓了一跳,赶忙推门进来:“师傅,您没事吧?”
秦贵冲他摆手:“没事,这位姑娘是你飞扬师兄的有缘人,不会伤害师傅的,你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开门。”
“是,徒儿鲁莽了。”小术士向白玉道歉,“我误会姑娘了,请见谅。”
白玉心中再不悦,也不可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她僵着脸,说了一句:“没事。”
小术士关门离开。
经过这一茬,白玉之前爆发式的怒气也过了,她稍微冷静了些,坐回座位。
“你说他死了,有什么证据?”
秦贵说:“你们当时在一起的对吧,你想想,我那徒弟怎么可能只救你和飞扬,唯独不救他?”
白玉猜测:“因为那是天火,所以他没法救?”
秦贵摇头:“我徒弟到那里的时候,天火已经灭了,重卡上一具焦尸,小轿车上还有一具,我不清楚哪一个是你要找的人,但我徒弟明确说过,车上的人已无生命特征,而且,他也没在附近看到游魂,也就是说,那两个死者的魂魄,已被阴司的人带走。”
白玉脸色都白了,表情更是震惊。
如果俞德志被黑无常带走,依照他所犯过的杀孽,会被打入十八层炼狱受罚。
也就是说,这一世,他与她的恩怨会以另外的方式偿还。
对于白玉来说,她失去了亲自复仇的机会。
阴司的规则就是这样。
只要俞德志在人间作恶,他都会受到阴司的惩罚。
那么她努力这么久,好不容易成为渡魂娘子,拿到讨债令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茫然的坐在那里。
纤弱的身姿,却又强迫自己坚强的样子,让秦贵有些不忍。
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如果不信,看看你的讨债令吧,或许是我说错了也不一定。”
白玉摊开手,手心白光闪过,一块令牌出现在她手里。
按照规矩,她本不该当着凡人把讨债令拿出。
可白玉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她抬手一挥,俞德志的名字出现在令牌上。
可就在他的名字下方,闪烁着两个绿色的字——完成。
“不……不可能,为什么,他还没去自首,为什么就完成了……”
白玉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她拿着讨债令站起身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要回阴司去,我要去问问崔判,为什么会这样。”
秦贵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白玉应该都听不进去。
俞德志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她的心病,或者说是执念。
她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已经不是简单的爱或者不爱了。
秦贵叹了口气。
白玉和俞飞扬之间也是牵扯不断。
所以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否则俞飞扬醒来后,自己没法与他交代。
秦贵想后,用一句话挽留了白玉:“把你骨灰压在藏仙洞的人不是我,是我师傅,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你如果想知道,就坐下来听我好好与你说,你如果不想知道,就走吧。”
白玉手放在门上,有些犹豫。
秦贵继续道:“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他现在去了阴司,你回去肯定会和他遇上,你已经失败了一次,还想失败第二次吗?”
白玉放开手,转身问他:“你师傅,是谁?”
秦贵端坐着,回看着她:“我师傅是被九重天贬下凡的堕仙,也就是东耀集团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