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了,她看了崔判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心里清楚。
崔判狠狠的叹了口气。
白玉突然想到一事,问他:“赵兰兰的死,可是大人您出手了?”
崔判瞪了她一眼:“要不然呢,你还能动我的生死簿不成?”
白玉追问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呢?”
崔判想着赵兰兰已死,告诉白玉也没事。
“赵兰兰有个爹,她爹逼着她去勾引一个男人,赵兰兰那日带着催情的熏香去了,在她吃催情药的时候,我们这边将其换作了阴司特质的药物,当她吃下后一段时间,她就会在睡梦中死去,从而伪造出她自杀的现场,这样,也不会影响到旁人的命运,是我们研究出来最好的方案。”
白玉想到程厉和俞飞扬,问崔判:“可赵兰兰的死已经牵扯到了旁人,大人是否知道这事?”
崔判叹气:“这事我也知道,但现在事情已出,悔改也来不及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玉点了点头。
崔判又想到什么,有些心虚的跟白玉说道:“那灵妖的事,你也别恨我,你那日救了赵兰兰,阴司这边人尽皆知,我担心有人借机对你发难,所以想着你把灵妖捉来堵了那帮人的口舌,谁知,赵兰兰的魂你没带回来,灵妖也没抓回来,哎,真是。”
白玉愧疚道:“是我辜负了大人的一片苦心。”
“算了,逃就逃了,我让阴差那边继续追,”
崔判捂住额头,手写了一张罚单,扔给白玉,“但你的失责也不能免,自己去领罚吧。”
白玉也没跟他讨价,拿起罚单就走。
离开办公室前,她突然有预感似的回过头去,见崔判一脸正经,盯着她的手臂若有所思。
白玉摸上手臂的伤口,挡住崔判的视线。
她歪头笑道:“崔判,我不谈爷孙恋。”
崔判皱皱巴巴的老脸瞬间涨红了,瞪着眼,气得浑身发抖:“混账!胡说八道啥,老头子我是那种人吗!”
白玉趁着他分心,赶忙在手臂上又施了一道加强的障眼法术。
随后她放下手,大大方方的站在那里:“算了,见你这么关心我,想看就看吧!”
崔判都快被她给气晕了。
他哆嗦着抬起手来,指着白玉,缓了几口气,忍了忍道:“你,把罚单拿过来!”
“干嘛?”白玉把罚单递给他。
崔判拿过罚单,唰唰唰几下,将罚单撕毁,重新写了一张扔给白玉:“赶紧滚,老头子我忙着,别在我面前碍眼!”
白玉低头看了一眼,新写的罚单上,将原本的一千杖罚改成了两百。
白玉立马改口,向着崔判笑道:“哎哟,爷爷真好,白玉下次再来看您!”
崔判咳嗽两声,赶她走:“快滚快滚,势利玩意儿!”
“行,我滚了啊,”
白玉拉开办公室的门,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说了一句,“下次给您带我收藏的字画,都是我去阴宅小区让那些大师亲手写的,货真价实,您看了保证喜欢!”
“老头我不吃你那套!滚蛋!”崔判拿起手边的水杯,假意要扔。
白玉笑笑,关门离开。
崔判慢慢的坐了下去,看着手里的水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迹字画……这还差不多。”
白玉拿着开好的罚单,去赏罚司处领了罚。
她想着崔判手下留情,自己应该能撑住。
谁知她受完罚后,整个人却是趴在行刑处那里起不来了。
幸好阿红阿绿赶了过来,把她送回了阴宅。
白玉喜好清净,没有同那些职员一起住在阴司小区,而是自己在外弄了套独栋小别墅住着。
左右两边,是阿红阿绿的住处,白玉住在正中间的主卧。
阿红放好充满死气的药浴,阿绿将白玉打横抱着,慢慢放进浴缸。
被浓烈的死气包围,白玉舒爽的叹了口气。
阿红问她:“娘子,可要拿烟来?”
“去拿吧,”白玉点了点头。
两人离去,没过一会儿,阿红拿着一根长长的烟杆过来,递给白玉。
白玉伤得太重,寻常的细烟满足不了她,必须要大量补充死气才行。
阿红退去,浴室独留白玉一人。
听着灵烟发出的凄厉哭喊,闻着药水刺鼻的味道,白玉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眼熟。
好像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受伤,补充鬼气,泡药浴,再接着受伤。
永无止尽的循环着……
当白玉回到凡间时,天边的初阳刚刚升起。
她神情疲惫,脸上带着宿醉后的苍白。
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最新消息,就赵兰兰那事,程厉被判了刑,俞飞扬无罪放回。
白玉松了口气,直接去了教室。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头晕目眩。
想来昨日受了重伤,才泡了几个小时药浴就还阳,对于白玉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白玉挑了最后一排的课桌,迷迷糊糊的趴着,意识进入虚无空间。
过了一会儿,她身旁有人坐下,紧接着,一件带着温暖的外套,搭在她的背上。
白玉瞬间清醒,扭头一看。
俞飞扬单手支着头,用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