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扬揽着白玉晃了晃,笑嘻嘻道,“来媳妇儿,叫声妈听听。”
周小玲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向白玉。
白玉故作惶恐道:“俞少爷,还请别这样。”
俞飞扬笑着勾起唇角:“我开玩笑呢。”
他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俞德志站在对面,看着两人打闹,眼前似乎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十八年前的那个白玉,跟着他去见他妈时,也是这样一副学生打扮。
他嬉笑打趣,她羞涩内敛。
白玉好像还是那个白玉,只不过,俞飞扬却变成了他。
忆起从前,物似人非,俞德志心脏一阵抽痛。
这时,眼前忽然有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晃过。
俞德志回过神来,看向周小玲。
周小玲收了手,笑道:“发什么呆,儿子跟你道别呢。”
不知什么时候,白玉和俞飞扬已经上了车。
俞飞扬移下车窗,正在对俞德志挥手:“爸,我走了啊,你不用来看我,有白玉陪着我你完全放心。”
俞德志想着以前的事,心不在焉,点头说“去吧”。
耳旁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忽然回味过来,喃喃道:“白玉?”
然而,车已开出庄园大门,仅能看到一个黑影。
俞德志求证似的看向周小玲:“飞扬刚才说,那女人叫什么来着?”
周小玲笑眯眯道:“好像是叫白雨,青梅,是这样吗?”
周青梅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看了一会儿,合上文件夹,点头道:“是的夫人,您没听错,那女佣叫做白雨,下雨的雨。”
俞德志没再开口,怔愣的站在那里,望着大门外路的尽头,眸光闪动。
白玉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俞飞扬悄悄凑到她耳旁,轻声道:“白姐姐,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我的眼睛……能看到鬼。”
白玉愣了一下,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白姐姐,你可终于搭理我了。”
俞飞扬笑得一脸无辜,像是刚才吐出劲爆消息的人,不是他。
简单的对话之后,又是沉默。
白玉只当他胡说八道,俞飞扬则是在心底劝自己不能太急。
很快,车就来到a大校门外,望着那熟悉的建筑,白玉终于回神。
“你读a大?”
“是啊。”俞飞扬懒洋洋的应道。
白玉更是疑惑,以俞飞扬这样的家世,再怎么也该去读一所贵族学校,有世界级专业的教授讲课,而不是来a大这种普普通通的大学。
“为什么来这里?”还恰好是她曾经读过的大学。
“慕名而来。”俞飞扬看白玉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珍宝,“听说十八年前a大的校花,跟白姐姐长得相似还同名,我很好奇,所以临时让我爸给我改了学校。”
“校花……”白玉似笑非笑,“你没听说过,花园里开得漂亮的花,凡是不带刺儿的,都会被人折断?”
俞飞扬听后,笑了两声:“你放心,只要有少爷我在,我喜欢的花,可没人敢动。”
他语气霸道,意有所指。
白玉忍不住向旁看去,恰好与他那双深沉的黑眸撞上。
白玉心头一颤,面朝窗外。
豪车驶进校园,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后停在学校的停车场。
白玉的身份是俞飞扬的女佣,本该帮他打点好一切,当然包括报名这种事。
但白玉没把自己当女佣,俞飞扬也没把自己当少爷。
他牵着她的手,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一样,拿着两张入学通知书,在众人好奇打量的眼神中,去缴了学费报了名。
随后,俞飞扬把司机赶走,带着白玉去辅导员那里申请住宿。
俞飞扬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中年女声:“请进。”
俞飞扬和白玉走了进去。
办公室是单人间,里面坐着一位身穿灰色职业套装,烫着一头栗色小卷发,看着有些古板的中年教师。
“老师好,我们是今年的新生,过来报到。”俞飞扬爽朗道。
中年教师抬起头来。
当她看到白玉的刹那,眼睛瞪圆,脱口而出:“白玉!”
白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扣住手心,才没有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于天晴。
世界太小,也太巧。
白玉曾经的班长兼同桌,竟然会在十八年后成为她的辅导员。
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眼前,白玉有些无奈,也觉得好笑。
她死了太久,如今只是一抹归阳复仇的游魂,没有和于天晴相认的想法。
白玉学着俞飞扬的口气,喊道:“老师好。”
于天晴怔愣的看着她,眼帘逐渐泛红。
她站起身来,来到白玉面前,拉着她的手,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你……没死……”
白玉喉间滚了滚,轻声道:“老师,您认错人了。”
于天晴也反应过来。
眼前的女生太年轻,虽然很像,可年龄对不上。
于天晴有些尴尬,擦了擦泪水,返回桌前坐下:“抱歉,老师认错了。”
白玉宽慰她:“思念朋友是人之常情。”
于天晴摇了摇头:“不只是思念,还有愧疚,我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想跟她道歉的时候,她就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