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自己亲自喂他吃药。
人清明了一些,赵元彦还是跟赵夫人说了要娶宁青穹。
从前赵夫人就不肯要宁青穹,现在宁青穹都已经被他儿子糟蹋过了,还把她宝贝儿子打成重伤,她当然更不会要。又想到自己儿子的名声品性不能毁在宁青穹这一个孤身民女身上,将来娶不到好妻子,她已经决定让宁青穹来背这勾引她儿子的黑锅了。
不过赵元彦还是要劝的,赵夫人就好声好气地劝他:“你糟蹋了人家,要娶人家,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你要想想,你俩是这种情况,以后非议她的人会很多,如果让她做了我们赵家的当家夫人,应酬往来都要她出面,她天天出去被人冷嘲热讽的,难道会开心吗?而且我们赵家娶这样一个败了清白的不检点媳妇,也不体面。你不如这样,反正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也不可能再跟别人,你就纳了她作妾,以后她也不必出面,你也开心,她也开心。娘还能给你娶一个体面贤惠的妻子,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赵元彦听了,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她那个情况跑出去,别人都看到了,还给谷涵也看到了,他不信谷涵还能下得去手跟自己抢。他是看上了宁青穹想要宁青穹,偏偏她一直得不到不甘心,从前要娶她自然是知道不求娶她是不可能点头,现在她都没别的选择了,仔细想想,其实是不是妻子也无所谓。
更何况想起宁青穹当时为了逃跑哄骗自己的那些话,他就觉得不能给宁青穹以后还谋求和离的机会,须要趁现在把她按在妾上,才能一切由自己做主。
想通这些,赵元彦没有犹豫太久,就点头答应了,只叫她母亲纳妾礼一定要备得厚些,免得宁青穹觉得自己被看轻了,不肯答应。赵夫人笑盈盈满口答应下来。
商量罢了,赵夫人心疼地看了看赵元彦头上包扎的伤口,把他劝睡了,自己出来,就准备让人去发动,把脏水全泼到宁青穹身上去。又听说谷涵在宁青穹那宅邸待了一天的,赵夫人笑得更开心了,对她的心腹王妈妈说:“这宁姑娘从前便是跟今科状元进京的,我看恐怕早就不清白了。若非时常款待,那状元郎能在她那儿一待待一天?这怕是前阵子新科状元不要她了,才转头来巴我儿子的吧。”
王妈妈听了,心中琢磨了一番,便扬起一张菊花脸笑道:“夫人说得极是。老奴这就去办。”
赵夫人点了点头,挥手让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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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涵回去之后也没跟张氏说什么,身上沾的血污也只说是路上不小心被泼到了鸡血,张氏虽然心存疑惑,看他身上确实没伤,也就不多问了。谷涵沐浴完了就自己锁了书房里开始写东西,一直写到子时,方去睡了,第二天照常去翰林院点卯。
他走了,家中帮仆照常是要打扫的,过不多久,那金大娘便拿着抹布来找张氏说:“书房锁了,进不去呀。”
张氏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古里古怪,还当有谁看得懂他那些书似的。你也甭管了,等他晚上回来再去给他擦擦桌吧。”金大娘得了准信,便去打扫其他房间了。
这边厢谷涵到了翰林院,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多看他几眼了。谷涵面上照旧如常的,见面打招呼,微笑致意,看起来仿佛和平时毫无区别。昨日之事,除却赵元彦外便是陈元晨最受益,好巧不巧谷涵又是他邀请去的,陈元晟昨日会怀疑此事和陈元晨有关,逻辑本身十分自洽。他觉得自己都能这么疑心,谷涵多半也会疑心。
如果谷涵真也那么觉得,那这件事要是不早日水落石出就不简单是亲事的事了,看他昨天的反应,而是恐怕会成仇家的事。陈元晟一点不想跟他结亲不成反变仇。他敞着门暗暗观察了片刻,看谷涵跟平时一样照旧做事,终究是按捺不住,出去泡了壶茶,泡完茶端着茶壶顺路来问谷涵:“谷兄,那个,宁姑娘好些了吗?”
谷涵手里的毛笔一松,放到了笔架上,他抬头看看陈元晟,仿佛心态平稳地微微抿笑:“应该还没醒。”
“……哦。”还没醒。陈元晟心中琢磨了一番,仔细看他神色,又觉得他可能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在乎那个宁家的遗孤?
他对谷涵笑了笑:“那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了。”
谷涵笑了一下回应,捡起笔架上的毛笔,低头继续撰写。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写完一份敕诰,就搁了笔,拿过茶盏一边喝茶,一边看了看斜前方屋里坐着的陈元晟。陈元晟正跟一个同僚谈笑风生。喝完茶谷涵又把目光收回来了,拿了敕诰草稿起身去找陈元晟。
当天放了衙,谷涵让杨柱替他跑驿站寄了两封信,自己又去找宁青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