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焦灼不同。你如今心里着急,表演难免粗糙,在细节方面做得不好,看着显得尴尬。”
过赛格沉默,似乎在努力思考。
张斯说道:“场景太小,你将是唯一的着目点,若是你不能投入的表演,观众便不能投入的观看。这是一部需要投入的电影,如果缺少代入感,它必将失败。”
李赛格闻言,提了几个问题,张斯一一回答。
他皱着眉头,努力地寻找感觉,却把握不住。
“这样吧……”张斯站起身来,说道:“这种幽闭的感觉不好寻找,我们便切身体会一下,效果该会好一些。”
他招了下手,喊场记过来,吩咐道:“将备用的箱子搬来。”
场记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跑去吩咐了。
当箱子搬来的时候,张斯对李赛格说道:“今天的戏,就拍到这儿,你躺进箱子里,我们明天来接你。”
“这?”李赛格有些迟疑,不过见了他淡然的目光,一咬牙便躺了进去。
张斯将木板盖上,对工作人员吩咐:“上钉,封死。”
工作人员对视了几眼,拿着锤子,铁定上来,叮叮咚咚地一阵敲打,将木板钉死。而箱子头部则留了一个孔,供里面的人呼吸。
张斯招呼大家走出去,并亲自锁了门。
留在箱子中的李赛格顿时感觉天地静了下来,他局促在这狭小的空间,连翻身都困难。没有一丝睡意,百无聊赖,只呆呆地看着上方。
开的时候,感觉还好些。
随着人声渐远,天地寂静,他有些不耐了。
一个晚上加一个下午,算不算长?
在平常人看来,自然不算,可对于一个待在封死箱中的人,却漫长的犹如整个人生,单调乏味,绵绵不绝。
他开始想:“若是想撒尿了,该怎么办?”
试着敲了几下木板,声音传的不远,门外肯定听不见的。
时间慢慢流逝,他思绪万千,倒是想起了今早的事情。
当时孙师傅与导演在谈话,自己在一边倾听。
孙师傅叹息道:“我的一个好朋友去世了,难得的一个好演员……”
张斯问道:“怎么了?”
“在水中淹死了。”孙师傅难过地摇头,说道:“他本不会水,偏偏拍到游泳的戏,要在水中装被水呛到的模样。他就去演了,剧组的人错把他真被淹到的模样,当作了演戏……”
一个员工插嘴道:“这种事情多了,上次导演烧汽车,一个演员活活被烧死了呢。”
“都是太粗心的缘故……”张斯说道。
孙师傅说道:“有时候,就是邪性,明明考虑周到的,依然会出意外。上次人胡导演将人放在在箱子里,说第二天来接的,哪知中途出来意外,柱子倒塌,将演员砸成了半身不遂……”
几个人摇头叹息,提起影坛的旧闻,不禁唏嘘。
就这样你说一件,我说一件,李赛格发现,意外原来这么容易出现!
他现在的心情,已经难以言喻。
努力地驱赶脑中残忍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总是萦绕着。听见墙边咯吱的响动,他也胆战心惊,怕什么东西倒下来,砸着木箱子。
房中越寂静,他就越难以平静。
总会在想,会不会出意外呢?
张导演忘记来接我怎么办?
箱子被人抬走怎么办?
孩童跑进来玩耍,烧了屋子怎么办?
可能性太多,他想也想不尽,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焦灼。这夜越发漫长了,人类似乎都消失了,任他怎么敲打木板,却总是没有人应答。
“咔”的一声,不知哪来的猫,将灯架撞到了。
物体砸在箱子上的声响,使他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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