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混一口饭吃,只为了活下去。
妙嬗用了固魂香把我的灵魂囚禁在这残缺的年轻女子身体里面,如果这个凡人的身体死了,我也会魂飞魄散。
就再也见不到猴子了。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对猴子的思念,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每一个夜晚,在柴房里蜷缩的我,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他那双金色的眸子,都能看到他笑起来的尖牙,都能看到他那身金色的盔甲。
在这样一个青楼里面,耳濡目染,男女之事一定会知道,那些女妖精,一概不避讳这些私事,有时,还会让我进房打扫污秽,一切,都尽收眼底。经常的,她们和她们那些恩客,会嘲笑我的丑陋,殴打羞辱我来助兴。
妙嬗从来没有接过客。她也不常在青楼,每个月,都有大半时日不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她只定期收取那些女妖们榨取的精气。
那些女妖精,其实,也就是她养的奴隶而已。
每段时间,都会消失掉几个女妖精,她说,日子到了,就能放她们自由。然后进来几个新的女妖精。时时有新颜,这青楼生意年年红火。
不论法力如何,这些女妖精,没有一个敢逃走。也曾有逃的,只是,出不了这青楼高墙,当她们飞出这深红高墙的一瞬间,就会被惊雷劈成焦炭,尸身原型落在院子的花丛中。
我埋过狐妖残破的皮毛,我捡过鹿妖焦糊的鹿角,我扫过鸟妖零落的羽毛。更多的,是已经看不出原型的残破肉块与血浆。
这,多象五行山下的封妖术。
我连飞也飞不起来的,连被雷劈的机会都没有。
曾走到门边,伸手去触碰那朱门,火花闪现,手指头立刻缺了一截。从此不敢再试。
曾有一个猫妖,她是生在大户人家,不知是何机缘,成了精,竟与那家的公子相恋。只是人妖殊途,不多久,那家主人察觉,请了一波和尚道士来抓她,后来不知怎的,竟被妙嬗收了,关押在此。
猫妖生的娇娇小小,看上去就是纯纯的一个妙龄少女,惹得不少恩客垂青。接的客人,竟比别的女妖都要多。
但她心里有她的情郎,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依在高阁栏杆上,唱出那些刻骨铭心的相思。我在楼下,每夜里都会被她的歌声□□了眼。
不多久,似是那家公子娶了亲,于是猫妖自毁内丹,死了。
我把她小小的原型,埋在一株牡丹花下面。
我也有思念的人呢,所以我会努力活下去,我一定要再见到猴子。猴子,一定也在等我回去,对不对?
一年春天,院里的桃花开了。
虽不及我原型蟠桃花开的妖娆,但也粉嫩可人。入夜,走到桃树下,看着一树的桃花,想着猴子时常被我的花瓣雨糊的满头满脸,不由笑了一笑。
于是折了一朵桃花,戴在耳后,轻轻哼唱出猫妖时常唱的那些郎情妾意的美丽歌谣,想着他金色的眸子与笑起来的虎牙,想着他的金光圣甲,想着他以后也许会给我的拥抱,轻轻用双臂抱住自己,踮起残疾的脚尖转动起身体。
妙嬗阴沉着脸,站在我身后。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