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月光出奇得温柔,洛匀非神色匆忙地走进一处大殿。这里是历代女娲传人向苍天祈求福泽万民的圣坛。圣堂中央立着一尊女娲雕像。那雕像神态极其威严,尽显大地守护者本色。女娲雕像的身后披着一条火红金边的圣灵披风,手持天蛇仗,栩栩如生。
洛匀非一刻不敢耽搁,她在圣堂的四周借着月光不断摸索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就在这时,身后走来一个身影窈窕的女子。
“洛匀非,我等你很久了!”那女子莞尔一笑,月光照在她淡然恬静的脸庞上,让她那白皙的脸庞更显得娇媚无比。
“果然是你?”洛匀非望着面前的人儿,似乎丝毫不吃惊,“是你在操纵那些魂魄?断念的剑魂是你释放的?长留塔室的的那些画的画魂也是被你控制的?我当时使用感知法术的时候就猜到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说得对,那些都是我做的,我先是借用断念给了白子画一个教训,又让他们进去画中的世界,给他们创造一个美好的生活环境,我是想警告他们不要多管闲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可是他们偏偏要来坏我好事。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花千骨,而且我还要保护她!至于白子画,只要他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我的计划,我也可以饶他不死!”那女子始终用温柔如水的声调,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洛匀非,你,必须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圣灵珠是不是在你手上?”洛匀非一点儿都不想和她多废话。
“生气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太容易较真了,所以你不会幸福的。”那女子的声音始终空灵而温柔,正如她的外貌,始终波澜不惊,“是啊,你猜对了,圣灵珠的确在我手上,你要用它来帮花千骨重塑女娲真身,碰巧这件事也是我想做的,只要你和我交换,我立刻去做这件事。”
“你到底想要什么?”洛匀非表情严峻,冷冷地问道。
“我要你的命,你女娲后人守护神的地位,还有,笙箫默!”那女子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全是镇定自若,可正是因为她太过于平静,才让人觉得害怕。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你休想我会答应你!”洛匀非翻手成印,一阵嫩黄色的光亮直直朝着那个女子打去。谁知那个女子只是轻轻一闪身便躲开了,她掩面而笑道,“洛匀非,你打不过我的,别再白费力气了,哦,不过我不会这么早要你的命,我会让你看到你的一切都属于我!”说完这句话,那女子衣袖一挥,洛匀非便只觉得一阵晕眩,昏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花千骨伸着懒腰,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觉得惬意非常。“哇,南诏的空气都夹杂着花香吗?”她承认她实在喜欢南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能给她家的温暖。
她突然兴致来了,猫着腰穿过小院,瞥见白子画房门开着,正坐在房中的圆桌前看书。她贼头贼脑地踮起脚尖又退后几步,退回白子画房间的门边。轻轻地探出一个小脑袋,窃喜白子画并没有发现她,她探回小脑袋,双手捂着嘴偷笑,紧接着又探出小脑袋,还大动作晃动两下,白子画还是没有发现,花千骨更开心了,靠着墙角强忍着不笑出声音来,却控制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玩够了吗?”白子画清冷又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门口的花千骨顿时愣住,笑容僵在唇边。她轻轻挪步到门口,低着头,小声地说,“玩儿够了!”脸上却写满了:“才怪,还早呢!”白子画忘了一眼花千骨的脸,竟然不自觉嘴角微扬。
“师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呀?”花千骨已觉无趣,一边迈步进门,一边问道。
“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白子画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绕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的小徒弟。
花千骨撇撇嘴,走上前去,拉着白子画的手说,“师父啊,一直呆在房里好闷啊,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那话里有一丝恳求,但更多地像是温柔地命令。
白子画突然心头一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再怕他,开始正视他的眼睛,敢对他嘟嘴生气,还敢在他面前大方地表现出自己吃醋,并且还学会委婉地要求他做这做那了,想到这里,白子画不禁嘴角上扬,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越来越长本事了。
白子画点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又突然折回来,走到花千骨面前,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花千骨的心里“咯噔”一跳,“这,这,这,师父是在邀请她吗?”她赶忙也伸出右手搭在白子画的掌心,顿时一股温暖席卷而来。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房门,却见洛匀非正往笙箫默的房间走去,脚步异常匆忙。
“非儿!”花千骨含笑迎上去,“去哪儿呢?我和师父正准备出去玩儿呢,要不要叫上儒尊,我们一块去啊?”
洛匀非微笑地望着花千骨,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小骨,你和尊上去吧!我还有点儿事想找箫商量!”说完冲着白子画点点头以示打过招呼就往笙箫默房间走去。
花千骨望着洛匀非远去的背影,心中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妥。她转身看了一眼白子画。看来白子画并未觉得有何异样,花千想着应该是自己多心了,便拉着白子画的手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