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你在妄言身旁吗?”
和秦朝说话的夏晚晴,声音温吞和煦。
秦朝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回答道:“秦爷出去了,我现在不在他身边。”
夏晚晴追问着:“妄言出去做什么了?”
“秦爷的行程我并不清楚,晚晴小姐有什么事吗?”
秦朝的回答滴水不漏,夏晚晴就道:“我刚才给妄言打了电话,是一个女人接听的,还没等我问什么,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感觉有点古怪,就来问问你,妄言在越城招了女保镖了吗,还是认识了哪家豪门千金呀?”
秦朝的声音里染着笑意,他给人感觉彬彬有礼,却让人有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
“秦爷身边事我并不清楚。夏小姐还有其他事吗?”
夏晚晴在手机的另一头沉默了两三秒,明显,秦朝的回答没有让她满意。
但她在秦朝面前,保持着自己的端庄得体,就只叮嘱秦朝,秦爷回来的时候,和秦爷说一声,她有打电话来找他。
秦朝应下了一声后,夏晚晴就和他挂了电话。
秦朝把手机放下,他往窗外望去。
秦妄言今天一个人出去了,没有带保镖,两个多小时前,下属向秦朝汇报,秦妄言驾驶着沈家的车回来了,车上载着沈家的小少爷。
平时,秦妄言忙完沈家那边的事,就会回来了,今晚他一直留在沈音音的别墅那边,难道是要在沈音音那边过夜?
这五年来,秦妄言经常会梦到,他置身于冰天雪地里。
他站在侧翻的轿车边上,冷风呼啸,鼻腔里充斥着难闻的汽油味道,他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片斑驳零星的暗红色血滩。
梦境里,永远都是这一个场景,五年了,每次他都在冰天雪地里,漫无目的的寻找。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这一次的梦境和往常不同,他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看到了一个人。
秦妄言扑上去,将眼前的女人牢牢抓住!
沈音音正在往秦妄言起皮干涩的嘴里,喂入葡萄糖水,突然男人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拽进自己怀里。
“啊!!”她措不及防的低呼出声,天旋地转间,人已经摔在了床上。
墨色的长发如光泽的绸缎,散落在床单上,男人滚烫的胸膛压向她,沈音音全身战栗起来!
可她不敢乱挣扎,以免又碰到男人胸膛处的伤口。
“秦妄言!你放手!”
沈音音气愤的叫出声来,她好不容易帮秦妄言胸口伤的止了血,若是再被自己撞裂了伤口,再想止血,就很麻烦了。
沈音音想把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他的力气很大,整个人像一座山似的把她压住,让沈音音喘不过气来。
男人圈紧了她纤瘦的身躯,不肯松手,在拥住沈音音后,他的身体也在战栗。
秦妄言就像头大狼狗,把她压在身下,将自己的脸蹭进女人冰凉颈窝处。
感受到丝丝凉意在给他的脸降温,男人的喉咙里溢出舒爽的喟叹声。
秦妄言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肩膀处,沈音音雪白的肌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沈音音气急了,她好不容易从男人双臂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一条手臂,她奋力伸长自己的手臂,从床头柜上摸到了玻璃水杯。
就在她要把水杯,砸在秦妄言脑袋上的时候,她听到男人低喃了一声:“晚晚??”
秦妄言咬着她肩颈处的皮肉,低喃着这两个字。
沈音音呼吸一窒,整个人直接懵在当场!
他在叫谁晚晚呢?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秦妄言是在喊夏晚晴吗?
就连当初,秦妄言给失去记忆的她取的新名字,也带着夏晚晴的痕迹。
其实,她连替身都算不上,秦妄言不过是用“秦念晚”这个名字来膈应秦老太太,狠心拆散了他和夏晚晴罢了!
沈音音的心尖在颤动,往昔的记忆如走马灯一样,涌进脑海里,她咬住嘴唇,痛苦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于是,她指尖一转,杯口斜向下,里面的葡萄糖水,全倒在了秦妄言脸上。
男人鼻腔里呛了水,他咳嗽一声,溺水般的感受,拉扯着他从昏迷中彻底清醒过来。
秦妄言那双茶色的瞳眸,透着琉璃的质感,沈音音直视向他,看到了他眼底,是晦暗冰冷的寒潭。
而在男人的视线里,容颜姣好的女人近在咫尺,雪白的脸上散落着几缕凌乱的发丝,有一根发丝落进了她的唇瓣里,她的嘴唇绯红,仿佛娇嫩欲滴的果实,等着人去采摘。
秦妄言抬眸,对上了沈音音那双欲说还休的漆黑瞳眸。
这个女人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了。
沈音音总是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像秦妄言辜负了她似的。
他确实和沈音音之间,发生了负距离接触的事,可那些事,明显是沈音音有意为之的。
得了便宜还一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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