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竹对于刀伤有种特殊的执迷,因为父亲最后那条残存的手臂,也是切割极为整齐,这是个让人觉得不同寻常的迹象,所以她非常下功夫在研究各种刀伤上。人类的肌肤、肌肉纤维、脂肪、结缔组织、神经、内脏分别具有不同的弹性和韧性,所以手术刀分小刀型和大刀型,根据刀端角度不同有多达36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把一截人类肢体一道横切,整齐不锉坏周边组织,必须具备两个条件,极其薄,极其快。但是非常薄的刀片遇到骨头在高速情况下很容易崩断,这种刀几乎不存在。
在他们晚上发现的尸体碎片来看,凶手把大腿和小腿的胫骨股骨、膑骨、胫骨、腓骨都完整抽出,但脚掌部的骨骼全部完整保留,随着其他部分一起被切割成块。
“在想什么?”陶晨轶走过来,看杨竹盯着保鲜袋里的碎尸块发呆,问道。
杨竹目不转睛地看着,说:“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刀具才能切成这样。”
“我也是第一次碰见杀人手段这么精致的案子。”陶晨轶感叹道。
“精致?!”杨竹鼻子里冷哼出这个在她听来颇为“刺耳”的形容词。
陶晨轶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捏着一根院子里随便揪来的狗尾巴草晃来晃去,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但却是很认真地说:“庞法医只提取到了车辙印,和你监控里的白色沃尔沃,还被蒙上了车牌。这些细碎的尸块,切得像要下锅的肉一样漂亮,还被清洗干净。凶手的性格特征很明显,是典型的精神变态犯罪。”
“不明白你的意思!”杨竹放下保鲜袋说,她确实不太明白陶晨轶话里的意思。
“精神变态是一种反社会行为障碍,会有各种各样的行为表现,但是最根源的地方在于这些人犯罪后,丝毫感觉不到内疚、后悔,感知不到他人的痛苦,对自己的某种情绪缺乏控制。其中部分精神变态,伴随大脑病变或者创伤。这个凶手的清洗行为,说明他有洁癖,也就是强迫行为。”陶晨轶尽可能不用那么专业的术语来解释。
“你怀疑是岳迩?”杨竹低声问。
陶晨轶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杨竹心里明白得很,这一次她沉默了,她从未见过的切割方式,可能只存在于新的发明。
“收队了收队了!到外面集合!”梁予安打了个响哨,他们便一起走到外面去,接着听见梁予安吼道:“机动组四个人留下来守夜,搜查组继续作业,有情况及时汇报。法医组和刑侦组都回局里加班。”梁予安对着大伙说完,转头对着陶晨轶说:“你不是局里编制,今晚就算了,帮我照顾丹丹,明天早点到局里来开案情分析会。明天我们忙完,四个一起过中秋,就这样吧,我走了!”
陶晨轶朝着杨竹努努嘴,对梁予安回答道:“好,你也帮我看着她。”
杨竹开着自己的车,跟着三辆警车一起回了公安局,到了法医中心,她和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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