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竹落井下石。
这开车送她的一路上,夜幕渐染街道,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斗嘴斗回去。
开进小区时,前面有辆车迎面开过来,在单向双车道上两辆车即将擦肩而过时,对面的车突然一拐拦住了DS的去路。
“嘟嘟嘟嘟!”陶晨轶摁了几下喇叭表示抗议。
而对面的奔驰车上走下来的正是任丹心,她一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诧异地问:“你不是死了吗?”
“谁?”陶晨轶嘴巴一抽搐,想起杨竹提到过的那个名字,看看任丹心又看看杨竹,问:“舒睿?”
“你不是舒睿?”任丹心怀疑地打量眼前的男人,跟舒睿那种阳光斯文的气质相比,眼前的人虽然脸长得像,气质实在差了十万八千里。
陶晨轶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被杨竹一句话封喉:“他是陶晨轶,心理医生。”
这时候后面的车也摁了摁喇叭,比亚迪的车窗里探出梁予安的头,他指了指前方:“一起去我家吃饭!”
陶晨轶摇着脑袋唱戏似的哼道:“贤良淑德呀……”
任丹心把车门一关,回到自己车上,把车开回自己的别墅。陶晨轶把杨竹顺利送到,本来杨竹不想去梁予安家吃饭,但梁予安亲自来请她,她放不下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梁予安系上围裙做饭去,陶晨轶和杨竹把在车上没斗完的嘴接着斗,从男女平等、民主共和一路斗到宇宙大爆炸,两个人就快要打起来的时候,任丹心进来了,手里拎着四瓶威士忌。
“我们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都别他妈的玩宫心计!”任丹心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气冲丹田,这音量就差掀翻屋顶。
杨竹一愣,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斗嘴斗得没下文,更接不住任丹心的下茬。
“老梁,你这前女友现女友一锅炖,唱哪出啊?”陶晨轶口无遮拦。
任丹心听到这句话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梁予安抄着锅铲气不打一出来,指着陶晨轶训道:“别胡说八道,你一大男人还看言情脑残剧!”
“我只是舒睿的前女友,仅此而已,仅此而已。”杨竹说了一句从逻辑上无懈可击,从道理上狗屁不通的辩解。
任丹心回头看着炒菜的梁予安,问:“这人是你朋友?”
“嗯,大学同学,一个寝室。我刑侦,他犯罪心理学。”梁予安边咔咔咔切菜边回答,忙活一阵子饭菜齐备,四个人上桌。
任丹心并不把自己当外人,仿佛是女主人的姿态给每个人倒酒。
“我跟他们等会有正经事要说,你蹭完饭早点走。”任丹心说话很不客气,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舒睿有过劈腿的渣男行径,导致对长得像舒睿的陶晨轶同样不待见。
杨竹不冷不热地说:“我们三个人好像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既然摊开来说,让一个心理医生评评理,也没什么不可以。”
“对不起,是我误解你了!”任丹心道歉道得很痛快,举杯一饮而尽。
杨竹听到这话,苦笑了一声,在心里默默叹气,有很多别扭无从说起,有很多误解不知道怎么解释,千言万语凝结成一句话:“对不起,我真的没料到会害死干爸。”
任丹心捏着酒杯,眼眶霎时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