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Meteor Box打碎了一只,她亲手摔碎了一只,现在只剩下四只,还是够他们三个人喝。说到发现陈佩梁的尸体时,她起身去灌了一壶水放到电磁炉上烧,然后才接着继续往下讲。
“霍小兰是陈佩璇,这件事庞法医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对你们讲,而是让你们自己去发现。”陶晨轶听到杨竹讲到霍小兰的身世时,突然打断了杨竹的叙述,说道。
梁予安对此点点头,补充道:“庞爷本来就是南海大学法医系的硕士导师,陈灵是生物学教授,两个人认识也不奇怪。”
杨竹停下手中撬茶的动作,认真听他们说完,这是一个她之前没有想明白的节点。
“92年的勐海红丝带,杨法医原来是名门闺秀。你继续说案子吧!”陶晨轶由衷恭维了她一句,特别使用了一个文绉绉的“名门闺秀”来代替让人反感的“富二代”,一个放着家产不挥霍的年轻女人,非要在公安局里当法医,无非是倔强好强不想被人当成“纨绔子弟”。
开水沸腾冒出白色的水蒸汽,杨竹拿过水壶倒开水先把茶具烫了一下,六寸见方的竹制沥水茶盘氤氲着白色水汽,杨竹继续说着尸检里的诸多细节,一边用干泡法开始泡茶。她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泡茶的动作优雅精巧,这是一双拿起手术刀都充满美感的手。
陶晨轶看着她泡茶的每一个动作,推演着她的平时的习惯。梁予安却时时刻刻都在关注杨竹的表情,他习惯从表情去解读一个人。杨竹专注地泡茶和叙述案情,没发觉两个人如同观察蚂蚁一样在仔细观察她。
“打断一下,从你的叙述里,我认为你们忽略了案件中一个核心人物。”陶晨轶在第三次听到一种真菌类毒素的时候,忍不住再度打断杨竹。
“谁?”杨竹原本在倒茶,准备平分秋色,听到陶晨轶的话条件反射似的问。
“陈雍宁律师,他是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更加了解这个案子来龙去脉的人,而你唯一一次跟他谈起案子的时候,你并没有完整看完看卷,问得问题不到位。”陶晨轶一阵见血地说,然后直接从茶盘上拿起一杯茶,在鼻子边闻了闻:“好香,快三十年的普洱,三生有幸。”他说完了一句让杨竹不舒服的话,又补了一句恭维的话。
“陈雍宁找过那位参与研究A毒素的研究生,也找过保存A研究资料简介的生物伦理协会,这才是破案的关键。”梁予安插了一句话,点出了案件里的关键,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细节。
陶晨轶没有立即发表评论,而是慢慢啜饮完这杯茶,心满意足地把杯子放回去,回头对梁予安说:“世界上有个墨菲定律,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这位研究生,估计找不到,这个研究资料简介,也拿不到。”
陶晨轶话音刚落,谢韭匆匆忙忙跑进来,把一张A4打印纸塞进梁予安胸口,焦急地说:“小兰被绑架了,索要赎金1000万美金。”
“你个乌鸦嘴!”梁予安看着打印纸,拍拍陶晨轶的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