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假装找东西。”Eric指了指她的故居,手里还捏着那个遥控器。
杨竹磨磨蹭蹭打开车门,她的心念全然还在想着父亲生死的问题,强烈阳光下这座旧居的细节一览无余,不知道是谁的命令,把这里所有的芒草藤蔓全部砍光,只留着光秃秃的灵璧石假山,以及那个鱼池。也许是上次她跳入鱼池搅动了池水,那片散发臭味的池藻已经不在了,锦鲤在鱼池中望她一眼,摇摇尾巴又游到深处,消失在池口。
那一滩灰也被扫干净,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上次在这里受到辐射长了红斑,吃了快一个礼拜的碘剂,红斑消退下去很多,隐隐可见一点点痕迹。当然最惨烈的还属跳下鱼池后,由于手上和颈部的伤口,感染了水中的泉古细菌,凶险万分的菌血症在不到十个小时里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多了岳迩,这时候她开始念着那个强迫症科学怪胎的好了,还得算上那只贱猫一份。
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她就出神了一分钟,回头看身后已经没有Eric和他的捷豹,秋日已无蛇虫鼠蚁,她知道头上有颗炸弹,似乎此刻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也许转身出门他真的会摁爆,也许不会。
杨竹望着家门,心想,要不要赌这一把,他十年都没有杀过人,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
想着想着,门已经被推开,这次屋内所有陈设未变,但是血迹与灰尘具无踪影,应当都被清扫干净了。看不到那血迹,杨竹心中感觉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毕竟那是父亲留给她唯一的痕迹。
平平静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这里远离喧嚣的城市,安静到后院落叶坠地都能听到声响,此刻却寂静地可怕。她打开了客厅里的窗户,往日里呼啸的穿堂风也不知道吹去哪里。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杨竹想起来隐形器已经没了,顺手就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只有一句话:躲进保险柜。信息是岳迩发来的,杨竹在心里恍然大悟,保险柜内的夹层灌铅,可以隔绝电子信号。她家有三个保险柜,最大的一个在二楼父亲的卧室衣柜中,足够她藏进去。
“杨小姐,你好!”屋子里回荡着一个诡谲的声音。
杨竹吓得环顾四周,她确信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影。
“你!你是谁?”杨竹紧张地问,一个趔趄跌在70寸壁挂电视上,差点把电视给砸掉。
“很别致的发夹,或许你并不喜欢。”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环绕立体声,从四面八方包围杨竹,让她逃无可逃。
紧接着一道紫色激光瞬间闪过,她的一束头发随光掉落,那个夹在头上的东西也随之掉下来。
“你想干什么?”杨竹把脚下那个可以爆炸的东西一脚踢出家,随即问道。
刚逃出虎口,又入狼群,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在你家有一份无法折叠的文件,我希望你把它找出来,这是你的第二个任务。作为回报,我会给你杨海诺的下一条线索。”虚空中的声音再度抛出这个极具诱惑力的饵。
杨竹望着天花板,愤怒地说:“我知道我爸已经死了,你少糊弄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少废话!”
“啪”“啪”“啪”三声枪响,子弹炸裂迸出的火光和烟刹那间映入眼帘,杨竹下意识抱头蹲下,滚到沙发边缘。
等安静下来,只看到Eric拿着枪站在玄关,不悦地说:“三个蝇式扩音机把你吓成这样。”
“看来,需要我亲自请求你与我合作了!”在窗外,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高而壮,留着两撇胡子,大方的国字脸,手中也拿着一把枪。同时,在他肩上一尺处各飞着一架小型无人机,机上装载滚轮子弹发射器。
杨竹躲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隙里,小心地举起手机拍下他的脸。
“不用拍了,他用了全息面具,这里还飞着一个微型全息投影发射仪,你照的不是他真正的脸,而是全息投影后的脸。”Eric自觉地放下枪,举起双手,非常配合地举了白旗。
杨竹也学着他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心里却鄙视死了这个浪得虚名的国际大盗,就这点本事居然还能盗出传世的机密。
“看来你很有长进,知道反抗我的下场是什么,那个女人死得还不算浪费。”窗外的男子笑了笑。
“该死的,果然是你!”杨竹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句,只能庆幸自己被掳劫而来,不然真的就冤死门口这个小偷,坐穿牢底也摘不清楚嫌疑。
“怎么,还不行动?等我动手吗?”门口那人挥了挥手,一架无人机飞到杨竹跟前,子弹发射器对准她,调整好射击角度。
杨竹这回倒是很麻利地爬起来,整了整衣领,反正猪肉上砧板,剁块还是剁馅由厨子,她指着Eric对窗外的男子说:“让他给我打个下手,我家的保险柜重,我一个人扳不动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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