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马岱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向马云禄的尸体,一时之间甚至都忘了骑上马过去可能更快一点。
此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马岱那几十个亲兵在华雄、典韦、许褚以及燕云十八骑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燕云儿擒住一个还有半口气的骑兵,问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便为那人补上一刀,结束了他的痛苦。
那边,马岱跌跌撞撞,一路上连栽了几个跟头,终于跑到了马云禄的尸体旁,他看了看那具无头的尸体,然后又茫然地四下瞅瞅,终于找到了马云禄那已经沾满泥土的脑袋。马岱小跑过去,路上又摔了一跤,才将马云禄的脑袋抱回,放在那尸体上。
然后,马岱“呜”地一声哭了出来,他抱着马云禄的尸身一个劲地哭喊道:
“阿姐?阿姐!”
“你醒醒啊,阿姐!”
任凭马岱哭得再撕心裂肺,那躺在地上的人终究是不会回来了。
华雄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心中十分愧疚,他呢喃出声,说道:“吾做错了么?”
典韦抓了抓自己的光头,说:“主公,俺可是听说,那马腾当年是举兵造反的人物啊,他造反就不杀人么?他马腾造反杀的人,可也都是别人的亲人啊,若是天下人都有主公您这副心肠,那感情也就不会有战争了。”
许褚同样说道:“主公,今天你这样怜悯他,可若是有一日咱们死在了韩遂的刀下,会有人怜悯咱们么?俺爹说过,战场上死的不是敌人,就是自己,能结束杀戮的,只有杀戮。”
说着,许褚还补充道:“这是俺爹的原话,不过俺并不明白那后半句到底啥意思,为啥能结束杀戮的只有杀戮?”
一直默不作声的燕云儿说道:
“主公,今日我们不杀她,若一会儿进城的时候她从后边坏了我们的大事,主公,那时不知这二位会不会像主公您这样也心怀愧疚?”
一听燕云儿说到“进城”两个字,华雄忽然反应过来,接下来还有大事要办,岂容自己在这里多愁善感?!
“燕云儿,向锦衣卫传令,将那马云禄好生安葬,把这马岱绑结实了!”
“遵命!”
说完,燕云儿朝着几个刚跑过来的锦衣卫下达了刚刚华雄的命令,然后跟着华雄打马便朝着榆中城的方向跑了过去。
榆中,城门。
天已经完全黑了,距离榆中城关城门的时间还有一刻钟,几个守城的士兵站在城门下正准备应付完这最后一班岗,一会儿城门一关,换班的守卫就过来了。
“屯长,晚上去喝两口?”一个士卒朝着自己的长官低声问道。
那屯长搓了搓手,看了看这个跟着自己多年的老兵,说道:“得!既然你开口了,天又这么冷,就去喝两口!还有谁去?”
屯长这么一问,顿时周围几个士兵都开口说要去,而这时,从城外走来了一群人,这些人各个衣着破烂,灰头土脸的,看样子,像是难民。
屯长一见这么多人要进城,不禁提起了精神,向着这些人仔细观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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