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他了。”
……
让周大福把那税丁赶走,孙笑转身,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税单”问族长:“三爷爷,丁老三拿这个就能上门收税?族里就没有怀疑过?”
怎么可能没怀疑,族中虽然没出过举人之类的读书种子,不过好歹一代代也都支撑几个族中子弟开过蒙,认字的人还是不少的,至少也能看出这税单肯定不正常。
不过吗……
孙笑的爹替族长回答:“咱们村惹不起丁老三。”
确切的说,惹不起大明官僚体系。
没错,丁老三确实贪,但大明朝的官吏却更是贪得无厌,让丁老三代缴税款,只是让他扒一层皮,丁老三自会跟衙门官吏分润。
但若是自己去缴,看着似乎是少一道卡,实际上税吏跟你没情面,只会下手更狠!
而且,丁老三包税还有个好处,那就是村民可以把粮食给丁老三,让他卖给县里的粮店,然后拿银纳税。
若是村民自己把粮运到县里去卖,那么同样的道理,粮商对他们也不会手下留情。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么朴素的道理村民们还是知道的。
“啧,这都洋务二十年了,怎么咱这边的基层还是这个鸟样子?跟粤省那边差的太远了!”
孙笑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今年的税你们就别管了,我去县里解决这事。”
“那当然好!”族长和老爹他们高兴起来:“皇粮国税咱们不敢不交,不过小六子你当官了,应该在衙门里也说得上话吧?看能不能让咱们村只缴正税?那加征和浮收,实在是太多了!”
……
孙家已经不是原主记忆中的那几间茅草房了,有了孙笑寄回来的钱,孙老爹起了五间大瓦房,一套大院子,还另外买了10亩靠河的水田!
这些在孙笑眼里不算什么,不过对孙老爹来说,自家转眼就越过族长家,成了全村最大的富户,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天,孙老爹张罗流水席,给孙笑接风,还把全村男女老少,不管姓不姓孙都招呼来吃席。
为此,村里杀了两头大肥猪,五只羊,将近二十只鸡鸭,还有五只大鹅,各种肉类准备了快400斤,蔬菜和面粉更多。
这个时代,鲁西南小村,只要能见到荤腥,再有棒子面煎饼卷大葱管够就算是能上得了台面的流水席了。
不过孙笑不差那点钱,干脆肉菜和馒头敞开吃,只要别吃坏身子,各人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他还准备了不少地瓜烧——这地方想要好酒也找不出那么多来。
于是这场流水席就成了孙家村几辈子没见过的大席面,族长和很多长辈喝的舌头都大了,席间七嘴八舌的不断夸奖孙笑有出息,孙老爹也有本事,养出两个好儿子。
直到这时,孙笑才知道他这一世的哥哥在做些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孙磊已经跟县里的黄大户家定了亲,现在住在黄大户在县里给他准备的小院中,正在苦读备考高中。
因为学业紧张,孙磊已经还几个月没回来过了,他跟黄大户结亲的事也没传开,否则那丁老三也不至于敢派手下来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