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了他又不能帮忙解决,可是那样难堪的事情,谁都会嘲笑自己。
“那你特么的倒是说啊!杀人放火我都给掂量着做行不行?!”
叶颂北是在真的被气到了,瞪着她双眼都快冒火了。
夏暖被他这样一唬,人一愣,眼泪直接就从眼角出来了,怎么都挡不住。
“哭哭哭!夏暖你除了哭你还会什么?!”
长这么大了,她总共没哭过几次,可似乎每次哭的时候叶颂北都能看到。
也不知道是心底里面还存着灭不掉的幻想,她抬头看着他到底是开了口:“我妈把我的学费拿去赌了。”
“你特么的,不就是你妈把你学费拿去赌了你哭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出来之后整个人没那么难受了,尽管解决不了,但是起码这样的痛苦不再是压在心底只有自己知道。她听到叶颂北的话忍不住就笑了:“扑哧。”
“你笑什么?!”
刚才还哭着呢,现在就笑了,叶颂北是下意识接的接了这一句,等他反应过来了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着夏暖,试探性地又问了一遍:“你是说,你妈把你学费赌光了?”
夏暖现在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上不了大学,她也总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
这么一想,人倒是舒坦了不少。
抬头看了一眼叶颂北,点了点头:“是,这个学年的学费我还没交,学校已经给我宽容了两个月了。”
他们学校是重点学校,人家挤破了脑袋想进去,但因为是民营性质的,根本没有学费减免,除非转学到体制内的学校。
但是A城在的体制高中就一家,每年考出去的并不多人。再者,她家的情况,根本就申请不了学费减免。
叶颂北难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得让夏暖有些惊讶。
夜晚的风习习而过,两个人就在这样站在那街道边,谁也没说话。旁边的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到了上身交错在一起,倒像是两个相拥的人。
夏暖也没想到,某一天,自己真的抱住了这个曾经讨厌甚至是厌恶的男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颂北才伸手摸了摸口袋,摸了半圈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烟,只好拿出打火机一下一下地挞着火。
他没有看她,视线紧紧地盯着那火苗,双眸黑得有些沉。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他才收起了火机拿着她:“最迟什么时候交?”
她愣了愣,不知道他想干嘛,但还是开了口:“这个月。”
“你学费多少?”
“三千,三千七,我家教那儿还有五百,可是我凑不够,我干了四个多月才拿到五千块,我哪里能——”
有些事情不能说,越说越难受,说着说着她鼻音又重了。
他突然抬手拍了拍她后脑勺:“行了,跟你们班主任说,月尾交,再缓半个月。”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能帮我?”说完又觉得不可能:“你怎么帮我,你家里面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叶颂北斜了她一眼,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挽着嘴角流里流气地吹了个口哨:“你管你,赶紧回你的家!”
“可是——”
“还是你还没把我上身看够?”
“叶颂北,你混蛋!”
“那你走还是看?!”
“你——”
走的时候是她先转的身,她看着自己的影子一开始跟他相交在一起,慢慢的随着她的步伐,她们渐渐的没有交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叶颂北站在那儿,衣服搭在肩上,一只手插在兜里面,一只手放在嘴里,吹了个嘹亮的口哨,还对着她挑了挑眉。
夏暖脸颊一烫,瞪了他一眼之后小跑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