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明从河里上来,一边抖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边恼怒地抱怨道:“晦气、晦气,真是晦气,没想到竟被几条鱼戏弄了。杨师姐,快让我烤烤火。”
说罢,便坐到杨拂眉身边,身子抱在一起,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徐师兄莫非也没捞到鱼?”谢楚青说着,便将自己身上的袄子披到徐昭明身上。
“多谢师弟,只是这冰天雪地的,师弟只穿一件长衫如何使得?”
“不妨事,师兄身上浸了水,这袄子师兄先披着。方才听师兄说‘晦气’,这是怎么回事儿?”谢楚青问道。
“别提了,我本想抓几条鱼,眼瞅着这鱼就在眼前,可这身子一扑下去,那些鱼便在我脚下四处游动,这便罢了,可谁知这鱼游得极快,硬生生让我摔了个跟头。真是晦气。”徐昭明说道。
谢楚青心下不禁有些怀疑,若说杨拂眉钓不到鱼也便罢了,可这赵正图和徐昭明也空手而归,这是何道理?
这赵正图就算是不会钓鱼,但以其修为抓上一两只也不是难事,而徐昭明虽修为不如赵正图,可自小也在水边长大,捕鱼技法娴熟,没道理抓不到才是。
想到此处,谢楚青突然又想到寒霜雪貂,心中立刻一惊,说道:“师兄师姐且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罢,便拿起钓竿,来到河旁抛下竿,静待了一会儿。
这河中的鱼却如杨拂眉和赵正图所说,对着鱼饵只在周围围着,一口也不咬。
谢楚青心中震动,当即收敛气息,而随着谢楚青气息收起,这河中鱼儿便围得更近。
“怎会如此?”
见状,谢楚青心中也已大体明了三人钓不上抓不到这鱼的缘由了,随即又将气息散出,此时周围太多穹苍弟子,谢楚青也不能一直敛息,否则难免招致众人关注,于是只好点到即止。
这河中的鱼竟和水吟鲤这般相像,这是什么缘故?师兄说此间灵道未开,且此处也不存在龙气,照理说不可能会有水吟鲤这般灵物才是。看来这琼华林确有秘密,不行,我得仔细探查才行。
谢楚青想罢,便脱了鞋袜下了河。
其双脚分开,均匀呼吸,双目紧闭,仔细感悟着这河水的动向。
起先,谢楚青除了感觉这河水刺骨之外,倒未察觉什么。
可当谢楚青运起《鸿蒙天书》之后,却突然发觉这河水的冰寒竟然顺着涌泉穴汩汩流入经脉之内,直有冻结经脉之势,只是片刻谢楚青的双脚动也动不得,惊得其急忙运其《冥昭阴阳诀》,这才将这刺骨的冰寒化解了去。
不可能!谢楚青内心大惊。
似是为验明心中所想,谢楚青再度运转《鸿蒙天书》,可结果无二,此时已容不得谢楚青不相信了,只见其睁开双眼,喃喃自语:
“这是,灵道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