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司凌空端起茶碗,一口饮尽,又面色一动,赞道:“这几月不见,轻若姑娘泡茶的功夫可是又进了一层啊,嗯?这人也更好看了!哈哈,这臭小子福气不浅,能让轻若姑娘侍奉左右。可怜我那凌空阁也没个端茶倒水的人儿。”
轻若头一低,说道:“大公子谬赞了,大公子那儿若是缺下人,只需禀明夫人,相信夫人自会安排。”
司凌空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过是玩笑话,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这次出去,路过青州,问那渔歌子姑娘讨了把上品的竹萧,那臭小子的竹萧赠给了蓝家丫头,待那臭小子回来,你交予他。”
说着,司凌空便从怀中掏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出来,打开后里面装着五节竹萧。
司凌空将这五节竹萧首尾相接,竟是严丝合缝分毫不差,这萧的两端嵌着琥珀玉,萧身雕着千花万树,栩栩如生,做工极是不凡。
轻若打量了一会儿,拿起箫,疑惑说道:“渔歌子?那不是天昭第一……”
司凌空察觉轻若想说“天昭第一名妓”,顿时“噗”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连忙起身,摇手说道:“轻若姑娘,慎言,慎言,这渔歌子姑娘乃是卖艺不卖身的奇女子。”
轻若见司凌空狼狈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又说道:“大公子放心,这萧我定然交予少爷,不知大公子还有其他吩咐么?”
司凌空笑道:“吩咐是没有的,我哪里敢吩咐轻若姑娘,只是确实有一事要求轻若姑娘。”
轻若微微一俯身,说道:“大公子言重了,‘求’字轻若万不敢当,不知大公子有何事要找轻若?”
司凌空说道:“前些日子去幽州,和几个小毛贼交了手,没想到那些小毛贼颇有手段,将我那云绸的长衫刺了几个窟窿。
这长衫是师娘托人做给我的,我喜欢得很,实在不愿扔掉。方才我去找了红娥师妹,可她说这云绸极难缝补,她没办法,我只好来劳烦轻若姑娘了。”
轻若听罢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红娥姑娘所说不差,这云绸是极为名贵的绸子,玉和庄织这绸子的工序不下百道。
若要缝补,劳心费神是一回事儿,还得有这同色的绸子为补丁,最关键的还得知道这织法,否则即使是将窟窿补上了,痕迹也极为明显。”
司凌空佯装着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嘛,若是平常的绸缎,我也不敢来求轻若姑娘出手了。”
轻若摇了摇头,说道:“大公子何不去找找玉和庄?”
司凌空说道:“哪里没找,我去了玉和庄青州秀坊,可那掌柜的简直气人,好说歹说也不接这缝补云绸的活计,我就差给他跪下了。
这实在没办法,我才买了些云绸料子,”
说到这,司凌空讪讪一笑,继续说道:“轻若姑娘,你看,方才我好话说了那么多,你便帮我想想办法吧!”
轻若笑道:“原来大公子是有求于轻若才说得那些话……”
司凌空连忙摇手打断,说道:“不不不,方才的话可是真心话。”
轻若笑意更浓,见司凌空如此,也只好说道:“那便请大公子随后将衣物送来,轻若尽力为大公子缝补。
只是少爷夏日里的薄衫还未做好,这云绸缝补起来又极是繁琐,恐怕要劳烦大公子等上几个月了。”
司凌空一听,问道:“当真要这么久么?”
见轻若点了点头,便又说道:“罢了,等上几月便等上几月,劳烦轻若姑娘了。”
轻若一躬身,回礼道:“大公子客气了。”
司凌空摇了摇头,便起身向院外走去,可走了一半却又返了回来。
“大公子还有何事?”
司凌空正色说道:“有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由你告诉师弟最好。”
轻若一皱眉,问道:“不知大公子有何话要转给公子?轻若一定带到。”
司凌空叹了口气,说道:“柳茹师妹怕是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