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坛酒紧随其后。
敬酒之行如谢楚青所料一般,魏家家主同谢孤鸿略微说了几句,韩家家主只给了二人一个白眼,但还好将酒喝完了。
至青州卢家时,谢楚青方才有所好奇,先前在试剑场上各家人丁混杂,并无留意,如今这行船将各家分开,才发觉这卢家一众均是女流,却个个英姿卓艳。
家主卢榕瑜一席素纱流裙坐落正中,只是一抹面纱让人难以得见其真容。
见谢孤鸿前来,卢榕瑜缓缓起身,举手投足之间颇是优雅。
“谢孤鸿携犬子,敬卢家榕瑜家主。”
“谢家主有心了,小女子借花献佛,也敬谢家主。”卢榕瑜微微撩起面纱,轻抿一口,便不再动了。
“谢家主,我这行船均是女流之辈,相谈不便,便不多留了。”卢榕瑜向谢孤鸿施了一礼。
随后蓝家则是更为奇怪,谢孤鸿与蓝入离两人并无多言,只是相顾一叹。
反而蓝云霓围着谢楚青打量起来,看着谢楚青腰间别着的折扇和竹萧,怎么都想把玩一番。
这自然让谢楚青对这个小姑娘更加好奇。
且看蓝云霓身披白色流云披风,贴身暗花鎏金羽衣,腰间缠一条流光玉带,配一柄青光长剑,发迹平整,只扎一髻,眉目清秀,看着颇具英姿,好似疆场上的女将军一般。
“你看我作什么?”谢楚青看着围着他不停打量的蓝云霓问道。
“这是什么剑,怎么是如此形状?”说着蓝云霓就要去拿谢楚青腰间竹箫,谢楚青急忙一闪,谁料将酒撒了蓝云霓一身。
“啊,”蓝云霓猝不及防,一声便叫了出来,“你……你,我不过想看看你的剑,不答应就罢了,竟然泼我一身酒。”蓝云霓懊恼,说着就要将腰间青光剑拔出。
“放肆。”蓝入离一声呵斥,蓝云霓一阵恐惧,手中的剑便掉落在地。顿时蓝入离和谢孤鸿都颇为尴尬。
谢楚青见状,便把酒放下,将腰间竹萧拿了出来。
“蓝云霓……额,不知你是姐姐还是妹妹。”谢楚青此时尴尬问道。
“霓儿出生在天昭旻文六年,九月十六日。”蓝入离说道。
“云霓妹妹,这是竹萧,并不是剑。方才是我不对,你若喜欢,这竹萧便送了你以作赔礼,不知可否?”
蓝云霓接过竹箫,看了看,问道:“这有什么用?”
谢楚青拿过竹箫,放于嘴边,箫声渐起,在这澄渊洛水上悠扬而去,呜呜诉鸣,顿时江月寂籁,蓝家行船上之人皆闻声驻足。
那箫声婉转回肠,平静时如这无波的澄渊洛水,转而伤怀,似是犹闻女子啜泣之意,悠悠长情,绵绵不绝。
蓝云霓此时也听得颇为入迷,只觉得思绪飘荡,眸子看着谢楚青,见他双目紧闭,闻他一呼一吸,耳边垂发随风飘逸,眉如刀锋,此时却面如清水,竟心起波涛,面颊间不禁绯红起来。
而秦谢行船之众人自然也注意到,司凌空端起酒杯,摇了摇头,笑着嘟囔一句:“这臭小子。”
箫声渐落,谢楚青将竹萧交给蓝云霓,微笑道:“就是这用处了。”
“谢谢,”此时蓝云霓再难言语了,“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入离,告辞。”谢孤鸿冲蓝入离一躬身。
“谢家主,慢走。”蓝入离苦涩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