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一棒。他实在是想得过于美好了,自己不过和他的哥哥足利义辉一样,是别人的傀儡而已,如今甚至连自己的家臣都要投到别人麾下了。
明智光秀其实还是忠于将军的。尽管他喜欢南蛮舶来物,擅长铁炮,看起来好像思想很先进,但他骨子里仍旧是一个保守的武士。他也和义昭一样,想得太美好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但义昭成了新的傀儡,如今连自己都要赔进去了。
“光秀?”织田信长关切地问他,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关切之外的情绪。
算了,织田信长名义上也是义昭大人的臣子,虽说忠臣不事二主,但是我侍奉他也就相当于在侍奉将军大人,不如先稍微服从一下吧。明智光秀点点头。
织田信长满意地说道:“那就好。我过几天回美浓,你就留在这儿保护将军。”
什么意思?既让我当你的家臣,却又把我留在京都?岂不是要我日夜面对刚刚背叛的将军大人吗?明智光秀实在是不理解织田信长的命令。
织田信长看明智光秀琢磨自己命令的纠结神态,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叫你送我二手货!
“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两个人得处理下。”
织田信长所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刚刚赶过来投诚的松永久秀。
松永久秀吃了败仗,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现在正灰头土脸的等信长召见他。
“嘿,老头子,信长大人叫你。”
“叫我?”
确认了之后,久秀搓着手笑嘻嘻地脱了鞋进了屋子。
织田信长一皱眉:“拿来的臭鱼味?”
久秀这鞋子还不如不脱。
“信长大人您叫我?”
“你就是松永久秀?”
“对啊对啊。”松永久秀一脸的谄媚。
“嗯——”织田信长刚刚还显得很温和,忽然大叫左右:“来人呐,给我把他拉出去砍了!”
松永久秀吓得失魂落魄:“干嘛干嘛?我是来投诚的啊!”
织田信长伸手止住了母衣众(母衣是用竹制骨架把布撑成一个大球,战斗时披在背后起装饰作用,亦可防流矢,母衣众一般是大名的亲卫,因身背球形的母衣而得名),问道:“你早在许多天前的书信里就说要投诚,干嘛还在京都设下守备?”混蛋,差点一排枪打死老子!织田信长心里怒骂。
松永久秀连忙磕头谢罪:“这实在是因为我被三好和筒井围攻,没法给京都的守备下达献城命令啊。再说这守军原本是为了防御三好家的——”
“三好?你原来不是三好的家臣吗?为什么会和三好家交战?”织田信长明知故问。
“那、那是因为三好家短命鬼太多,家臣都怀疑是我害死的,我被逼无奈才和他们闹翻的。”松永久秀也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三好家那帮人具体是怎么死的,织田信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听久秀这么一说,觉得此人实在是个煞星,去哪哪就要死人,这倒可以利用一下。
“那好吧,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家臣了。”
“真的吗?谢信长大人!”松永久秀感激涕零。
“不过,为了补偿你的过失,你得先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
这件事,正与信长要处理的第二个人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