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去,因为她意识到去了准碰一鼻子灰。
在这个意念下睡去了,懒洋洋的一直到九半孙奶奶才叫起她;也是因为海秋打她电话不通,才打通了家庭电话。孙奶奶从菜市场回来特意说买了她最喜欢吃的旗鱼,并说晚上给她煮,焖蒸来吃。三章明白她的意思,如果不去赴宴,自己也不用挨饿,实则是给三章安慰。三章应和一声,好的。她的话,一时真一时假,所以她奶奶都难以应付。孙奶奶就想她真的要在家里吃晚餐?三章打扮一下吃了一杯牛奶,甩门到了街头,见到了海秋,可自个儿没有个正经似的,胡扯一通。当场海秋就说她,你的笑比哭还难看。海秋察觉她有心事,因为此前一直干脆爽快的简单三章,此刻竟然说笑不笑,谈天她答地。海秋鼓气圆溜溜的眼睛瞅她好久,又像对待一只饿狼一样,她便不好意起来,狂乱地思索着。可不管她做任何的表情,都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悲凉。自己竟是簌簌落泪,一种比是死亡笼罩阴沉的世界。她在此在祈求上帝,让她不要把这事满脑子想。
时间就一分分,一小时小时的流逝。海秋就给她鼓劲,在海秋的话语下,还有海秋一直伴她到南子翔的别墅才偷偷溜走。就怕被一起拉进去似的,要迫使自己不往那里想。所以,海秋只在远远的拐角处,挥着手儿,示意要她进去。因为时间不多了,迟到可不好。只见三章,一步并两步走就像是要叫她朝向地狱一样,能多慢就多慢。两只脚扭扭捏捏倒不觉的累,可每多走一步,多是给自己带来负担似的。人还没走了到门口,在那高深的长满紫藤围墙。不约而同的听到里面狗叫声,从自己听到的狗叫声来看,最起码有两条看门狗等着她。虽然上次的舞会,她自己早已把里面的狗猫鱼,假山,游泳池等,有多少颗大树,多少个仆人等等这些一闭眼就能浮现出现一副画。三章一按下门铃,在等候多时的三五个仆人便点头欢迎,其中有一人在前路指引。三章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明星范,只可惜此刻的观众少得可怜。她不知这时自己怎么会想这不着边的东西,简直是膨胀的虚荣心。在南子翔的介绍下,三章才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嘟起嘴巴鼓气一口口往外吐;这个不雅观的举动,激起了当场的仆人嬉笑。不过,在李一焉横眼一扫,她们出格不雅的讥笑绝了。李一焉宣布开饭了,大大小小的餐盘一下子挤满桌面。南子翔上了二楼过了好一会,搀扶一个老头子下楼梯一起用餐。三章在仆人的示意下坐下了自己该做的位置,三章看到足有八米长的饭桌,正中间坐着一位老头子。晚宴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进行,因为南子翔的父母并没有一句发问的话就由三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察觉不到人家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该喝的给你喝,该吃的没有短。晚宴后只得到一个答案就是三章是一个好女孩。
“你说什么,你父亲叫三立青。那你的爷爷可是三伟,奶奶可是孙娇珍。”,李一焉明知故问。
“这你知道呀!”,三章喝着滚烫的鱼头汤应道。
“这就对了,你父亲呢?”,李一焉为了更加确信,她还是说出了她所在关注的事。
“早就没了,我打小懂事起就只跟我奶奶生活。只听说是一场车祸要了我父母的命,并且捅事的司机逃之夭夭,至今还逍遥法外。”,三章提到她的父母,这次她并不觉有什么粗鲁不济,因为她想过一整夜,她要在他们面前必须真实并且是真心实意的,不需任何的做作。
“真想不到,你们会沦落这步,多怪我们没能把这事做好。”,这位老头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事实上三章早在南子翔的嘴边知道他的身份跟故事,不过她就用“老头子”来指代这个人,我到底不知是她不礼貌而为的,还是根本就不体统,难道这不是不受教化的过错?南飞虎跟李一焉低声嘀咕了好一会儿。突然他情绪高涨自头起要敬一杯三章。三章举起杯来,一口喝了。
“你是说什么,这个给我——我多不好意思呀!”,三章从南飞虎的那里接过这半片贝壳好奇的问。
“不,我是希望你把这个交给你奶奶。”,南飞虎并没有取笑这个机灵古怪的脑袋。
“嗯。那要我岂不是蠢蛋?大概也要说些什么吧。”
“她看到这个她自然就明白了,请她明天中午或者下午到这一趟,你就说是南飞虎说的。理应是我去见她才对,她可是大恩人。可我这架骨头不好走动了呀。”就连南子翔本人也觉得惊奇,没有一字是不,也看不出一个喜。可一切终归安静。父母给的话模棱两可,根本是拿不住底下的意思,最起码南子翔那时是这样想的。善于察言观色的李一焉看到他的心思就说了向他表述了先前为他做了何事。南子翔当然不会全然接受她这一套,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再一步,如果两人真的合适,就算父亲的反对也能反过来说教。只要是这个女人值得要多大的代价都许可的。
“奶奶,你可知道南飞虎少将,他的儿子现在可是局长。你孙女跟局长的儿子谈恋爱了,你该高兴的事。我都说我会给你找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当你女婿的,可不今天我……你是高兴些才是,本来我是不想去的,但是一坐上酒席上,我就觉得应该去,而且是必须的……你怎么不说话……也不至于把这高兴弄得我不高兴呀。我好不容易去争取这份爱情。他再优秀,以后都是我的,一切都是这样。”,晚宴回来的三章带着酒劲跟孙奶奶攀谈起来。
“挺好的。”,孙奶奶一边应和她,一边忙给她泡浓茶。
“奶奶,这个半边东西可有什么特殊意义?”当三章看到她用手死死握紧这半片贝壳情绪激动非常。
“这是你爷爷生前的工作,这是接头用的。你还以为我骗你,其实,那天我跟作家谈的都是真的。现在同事念旧,记起我这个老婆子,还有早已死去的老头子……”
“奶奶,爷爷是宁死也不出卖共事的同志就活活被折磨死?”
“是的,这是你爷爷。”
“那明天你去还是不去呢,我想你去了,难免压不住泪水的。你这一生注满了太多的痛苦。”
“是的,习惯了,反而觉得这就是生活,所以我会去的。”
得到了孙奶奶的应许,三章进而向南子翔说定明天中午见。三章把孙奶奶拉进了这间豪宅,孙奶奶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似的。驼背的南飞虎拄着一根拐杖,由李一焉搀扶着,身穿着军服,挂上将军勋章,在胸前闪耀。孙奶奶揉了揉双眼,全身上下打量一遍后,把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老年雀斑,僵直刻板,眼眉斑白,眼眶峻显。南飞虎受唬似的,抢着快步,托着枯老的脚要跑似的,到了孙奶奶跟前。张嘴直喊“三嫂,受苦了。”孙奶奶泪涕一把流,心中所有的话都塞在嘴角,反而说不出一句话,哎哎两声便哽咽了。
当她不知他看上自己那一点,并且真心的想知道自己有那一点值得他喜欢。她最关心的已不是爱情,而是两人能否立足相处一起生活,要靠什么避开旁人无比诧异的目光呢?她选择冷静两手抱膝靠在床角边,追索,沉思。她只想从这几次的接触中寻找答案,可发觉自己就算并上可利用的幻想都不能得到问题的答案,都会回归到自己的短处跟缺陷。如果不是海秋爱热闹,爱跳舞,她也绝不会去这些吵吵闹闹的地方,反正她是这么认为的。她只在意自己这样的一人。只要不要干扰自己生活跟工作,那怕她们兴奋到末日,自己也绝不会参与助兴。况且压根儿就没奢念跟一个豁公子爷想过有什么交集。她思维的零碎就像数片的木片儿,数学学的差,没有严谨的思维能力,所以在爱情面前她发傻了,觉得无可理喻的成分多些。
在海秋看来,她这是在逃避是爱情的逃兵。自轻的她便说:“这天大的恩惠而我却要拿一颗干净透明的灵魂作为报答。”可晚宴后她变得高尚起来了,她说既然他能让众多人着迷,那么他是因为迷路了,而拿自己当挡箭牌。如果能当挡箭牌自己当然是情愿甘心的。难道不是以卑微的出身博取更多人的关注,能不让她这样想吗?这难道不是在做文章,自己就值得一时娱乐的人物,肩负注定似的悲剧,只是他前进的牺牲品吗?三章竟然这样去想,而且坚定不移。她自己应该是一根火柴,追求那瞬间的热情。全然知道这些可不敢当面说出来,这个悲惨的将一步步落在她未来的生活里,将会被全城的歌迷承载无凭无据的怨恨跟辛酸。这个浮躁似的圈套,这张阴沉的脸儿对于爱情而言,爱情还有几分可靠呢?按目前的态势她只有屈服,甘心落地一步两步的尾随他,这全然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都能察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顽强,坚决。以爱情名义下的他们过得甜蜜吗?沉静的一切她觉察今天是快乐,那就好好享受此刻。如果放弃,如果绕过,如果拒绝,隔开他。当这出戏是一个囚牢似的楼阁,自己扮演唯一的生者有着不屈服的求生欲望。明知这个过程自己是可以避免的,可自己终究当另外的一回事看待而已?可是不清真正的主题,人生就会毁于此选择。管什么呀,最起码不能做ài情的逃兵。她高傲起来的心,因为他爱着她就足够了,所以一味认为把所有的推向明天,或许就可以做的干净走的洒脱。
那一天,她终于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一古脑的全向南子翔说。南子翔并没有怪罪,她把自己看成是过河拆桥的负心汉,近似流氓,以为爱情是为了事业上的利益或说名声荣誉而产生的,只因她的身份特殊而有意识的接触,以此来塑造自己一个伟大的歌者形象。“如果你的说法成立的话,那么我为何要躲避狗仔队,天天提心吊胆的跟你牵手,戴上鸭舌帽,戴上茶灰色的太阳镜,偏偏到一个人流稀少的餐馆里用餐?”三章还不信服就说:“这只是你做给我看而已,其实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当她说出这话,她就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可如何能收回呢。幸亏南子翔没在文字上下功夫,只轻轻回复“我们是在建筑明天,所以明天的我们就像彼此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三章想如果不是一个男人爱着自己,是不可能预示明天的事。如果他不用心,没有考虑过明天,但凡也用不着用这话来哄自己开心。这回她不说了也不想了。她上前靠在他的肩膀上,许久。而南子翔求之不得,他心里也美滋滋的,觉得通过自己追求还是有回报的。
两人来到了海滩边踏浪追逐。玩累了,躺在沙滩上。一向爱干净的南子翔,见她玩的开心,忘乎所以,也随她了。并且自己有也意识附和这支曲调,丢下了理该有的理智,真像回到童年时光,天真无忧的在蓝天下追逐红蜻蜓或说那时什么都是好奇。喘着大气的三章被一块满身缺口的花岗岩刺痛了脚背,哎哟一声,半蹲用手使劲的往下掏了老半天,一块又一块的碎石被她发现了。跟上前去的南子翔被这个举措惊呆了,因为她那狂劲跟喜悦以为是知道自己挖起来的都是黄金珠宝似的。当然这个猜想被冷酷的现实打碎了,南子翔嘲弄问她非要用这双干净白皙手挖出一个大坑,是埋人用吗?然而三章淡淡朝着他笑了笑,对他这个猜想无情否决。刚开始时上层的沙层硬邦邦的,手劲是花了不少可挖的慢;不过有大把时间可用的她就像一个野孩子靠的就是蛮劲跟意志力来点缀世界。来沙滩游玩不下十次的南子翔还真是头一次碰见这个“恶徒”,这词用这此时的三章丝毫不夸张,因为她为了配合掏沙两个膝盖跪倒了,还一边在发猛往下掏就像是一只黑华蜂(是一种专门在沙地建巢穴的蜂种,真正的学术名本人不知,因其长得黑色泽亮艳便授以假名。)挖巢穴,被瓦松的沙泥统统飞到身后。忙得落大汗的三章,看见一边在打悠闲的南子翔,可不乐意了,一把湿湿的沙泥就往他身上甩去,倒霉的南子翔,还要乖乖学黑华蜂两手插入沙泥,而往后甩。三章好像察觉自己不该这样对这个养尊处优人动用暴力手段恐吓他,便想把他的不情愿砍去就说“你接着挖吧,一会儿我们就能喝上淡水了。要是将来我们到了一个岛屿没有泉水,我们挖这个深坑是可以过滤海水的,听我小学的老师说。”在这话的引导下两人怀着要吃到淡水的决心,一直挖,最后的坑足有一臂长。两人等了一刻钟,看到沉淀得差不多的清水,无比兴奋的三章弯下腰,用中指蘸水,舌头竟是舔了食指。臆断说“这水不是淡的,还是海水。呵呵,当时教我自然科学的老师说我笨,现在我可义愤填膺了,这是水还是海水,就算经过一番努力挖了大坑也徒劳而已。”南子翔也是上过小学的,实验的结果应该就像书中说的一样的,所以这次他觉得要为科学的进步,就算喝上一点脏水也是情愿,当他用手蘸了水,看到脏兮兮的,浑浊的水,又不敢品尝了。三章看到他这个举动,就用语言刺激他:“如果你不敢尝这就对了,因为中国历史上我只听说神农尝草。”在三章的讥讽下他的脑袋浮现了一个人布鲁诺为了真理白白被蓉蓉烈火烧死。顿时醒悟了他觉得真理从不是从口头上揭晓的,他行动了,闭上眼睛,用舌头尝了尝。是咸的,百分之百是海水。这回他服了,彻底。在一边嬉笑不停偷着乐的三章,看到这位被玩弄的除了一脸疑惑或许兼负对那本自然科学书的质疑外,他大概什么话都说不清了。一路上三章把乐外露的一点不剩,好像是活到这么大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更多是在赞许自己的聪明,因为这次是天衣无缝的“玩弄”局,滴水不漏的演绎。
“给。”,三章递给他一块石头,一脸泥沙,就算她身后的海浪如何拍打沙滩也是徒劳,因为她并打算让海水洗着这张脸。
“这石头脏兮兮的,色泽暗淡,并且还缺角。我随便在脚上捡一块都比它强三倍。”,南子翔看到大花脸的三章,觉得这个人就疯了,想把石头当金子一样使用。
“这不是石头因为它赋予太多的东西。这是我送给你的,它便成为世界独一无二的了,所以它是无价之宝,包括这颗专情的心。”
“好吧,那我这颗心就得还你了。”
“不行的,在我的解说下你才顿悟这些,你就慢了一拍。”,三章合手,石头夹着中间,不让他拿到。
“如果这石头是一块刚从冶炼池被烧得通红的铁块,我赤手拿住,你也赤手,你不踌躇,不恐慌,马上接过吗?并且被烫疼了也不喊一声?这些你能做到吗?”“我会连喊救命,因为我怕你的手被疼的要哭。也因为我炽热的追求你,正如我的爱情,狂热无比。”,三章对他偷听自己内心话,诧异不已。
“我爱你。”南子翔一边用手贴在她的脸蛋儿亲呢,一边说。三章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难掩藏的羞怯占据了双唇,情不自禁的嘟哝着碎语。“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你还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吗?”“当然不会,因为那时我们都成熟了就不会像现在青涩胆怯,明明嘴含有千言万语,可一见到人就什么话都只能归结于这三个字。成熟的我们会对爱情的渴望一日日减弱,也因为诗人说得到了就再也起不了牵引的效果而是处于滞留状态,婚姻难不是爱情的坟墓?”
“你的疑虑,丝毫不能让我多爱你一点。可正因为你真实的坦承,我倒觉得人们为何都在说不完美的结局才有完美的过程,这次我赞同了。”,三章在卖弄自己的聪明。
“难道你现在就说这些,你在证明你会离开我,把他人搂在怀中?”“你要是肯定做答,我总会做否定的行动;你如果要考验这一颗爱你的心,你的迟疑无非在葬送你对我的情谊,也白操了这份心。”南子翔能说明为什么爱三章,并且这种热望越来越惬意舒心。觉得是离不开这个女人了,觉得她的痛苦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刺痛而她的快乐是自己的快乐。南子翔又告诉她说:“花心的男人终究是因为花心而死去,我专情并非为了执迷于圣德,而是在问答我的生命跟你应答的热泪,因为这些晶莹的珍珠,不会欺骗一个爱着他的人。为了所爱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富有光鲜,好比新颜的华彩夺光耀眼的珠宝,因你融入我的世界。我敢爱你,这说明你的欢乐悲欢是这树的果实,见证了爱情的造化,而我是个收获者所以我摘了下了,就无怨无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