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知道,算是宇文娥最大也是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而一旦当今李渊得知自己最为宠爱的妃子,原来有过这样不堪的失节往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房仁冷笑,"你自己想去,春喜姑娘时间宝贵,老奴就不多耽搁了。"
说完转身作势要进门。
春喜慌的连忙自软轿内出来,陪着笑脸对房仁说道:"房叔,奴婢这是和你说笑呢,房大人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见他,昭仪娘娘对房大人一向都是尊敬有加的,今天得到大人短信,强撑着病体要出宫的,是奴婢不忍她受苦,斗胆建议代替她来。"
房仁心里冷笑,也不点破她谎言,笑道:"难得昭仪有心,春喜姑娘也是个体贴主子的好下人,懂得替主子分忧解难,想主子所想,急主子所急,老奴很是佩服。"
春喜干笑,听出房仁嘲讽的意味,却也不敢作声。
两人由房仁引着去到内庭后花厅,从半敞开的雕花镂空窗户往进去,房玄龄正闭目养神,似睡非睡样子,躺在一张翠绿屏风旁边的软椅上,胸前放着一本线装的阿含经。
房仁在门外轻轻咳嗽一声,"大人,昭仪娘娘差了春喜姑娘过府来问候。"
门内没有声响,过了片刻房玄龄问道:"昭仪她人呢?"
春喜连忙满面堆欢答道:"娘娘怀了身孕,太医嘱咐要多多安胎,所以奴婢斗胆毛遂自荐赶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到房大人的。"
房玄龄冷笑,"难得春喜姑娘有心。"
春喜在门外等了阵,却不见房玄龄再度开口,显然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她尴尬之极,肚儿里头把房玄龄骂了十七八遍,这阴声阳气的古怪东西,因为捏着昭仪娘娘那么一个致命的短处,时不时要挟娘娘做这做那跑东跑西,真是不胜其烦,长此下去实在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儿解决这难题才好。
脑子里边正转着这样念头,又听到房玄龄终于开口,懒洋洋说道:"这件事是你帮不上忙的,回去叫昭仪来。"
春喜有些怒,顶了一句,"可是圣上吩咐娘娘要静养,不宜四处走动。"
房玄龄轻笑,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那行吧,关于昭仪娘娘养胎期间要吃些什么补品,我还算有点子小经验,稍后会去太医院和娘娘的主诊太医好生沟通一番的,务必要使太医全面了解娘娘身体状况和过往病史。"
换言之,娥当年未婚怀孕的事,是会悉数抖搂出来的。
春喜恨得牙痒,忍无可忍愤然说道:"大人,你何必这样仗势欺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揪着人家一处小小失节举措不依不挠?"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背后有人厉声喝道:"大胆!掌嘴。"
春喜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吃惊,叫了一句,"娘娘,你怎么来了?"
跟前这人穿着轻巧便服,乌黑如墨的头发用一根金步摇松松挽着,皮肤雪白,越发衬得双眸桀灿如星子,正是房玄龄送信去传唤来的昭仪娘娘宇文娥,也即是春喜的主人。
宇文娥冷笑,"我能不来么,春喜你胆儿见长了,连房大人都不放在眼里,我小小一个昭仪,自然是更加不入你法眼的了。"
春喜急道:"小姐这是什么话,奴婢是觉着房大人行事不公,累得小姐身心交瘁的,所以多说了两句,老天爷明鉴,奴婢决计没有看不起昭仪娘娘的意思。"
宇文娥冷笑道:"你一个短见的奴才,知道什么是平什么是不平?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有不平,那也是我个人的私事,和你有什么相干?要你强自替我出头?你以下犯上,不知深浅,房大人那样的大人物,也是你得罪得起的?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人在矮檐下,怎么能够不低头?你看不清时局,意气用事,就是愚蠢。"
房仁听得苦笑,宇文娥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明着是在斥责春喜,暗地里句句指称房玄龄仗势欺人,攻人软肋。
春喜噤声,嗫嗫说道:"我是觉着房大人揪着小姐小小一点失节,屡次三番的勒索欺压。。。。"
宇文娥大怒,啪的摔了春喜一耳光,"混帐东西,什么叫做失节,什么叫做勒索欺压,胡言乱语!掌嘴五十!"
她下手相当沉重,一掌过处,春喜半边脸颊已经红肿不堪,嘴角渗出细细血丝,却也不敢抱怨,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开始掌嘴,啪啪的拍打声十分响亮,似是存心给房玄龄听到。
掌到二十个左右,房玄龄终于在内室曼声应了一句,"昭仪娘娘,差不多就行了,说不准一会儿还指着她跑腿办事,肿胀着半张脸,多少是不大雅观。"
春喜心中恨极,真想一口咬下房玄龄一块肉肉吃掉。
宇文娥陪笑道:"房大人怎么说就怎么做,"又疾言厉色看向春喜,"还不快点多谢房大人。"
春喜擦干脸颊上血迹和虚汗,硬梆梆说道:"多谢房大人雅量包含。"
房玄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行了,房仁,你带春喜去敷些药膏,昭仪娘娘,你进花厅来,我有事和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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