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你充做内鬼,勾结相州大营的人,攻破徐家堡时候,就已经没有情谊可言了。"
孔慈苦笑,"我说过一千遍了,我不是内鬼,我没有勾结过相州大营的人。"
徐靖讥诮的笑,"我知道,你是被徐尧利用,徐尧才是勾结相州大营的内鬼,对不对?"
孔慈犹豫着,那个对字仿佛有千金,压在她舌尖,无论如何吐不出来,十来年中,她自己其实也无数次怀疑过,徐尧是内鬼,但这话自外人口中说出来,却又无论如何不愿意承认。
徐靖冷笑,"到现在你也死顶徐尧,"他愤愤看着孔慈额上的伤疤,发狠说道,"只是可惜人家从来没把你放在心上。"
孔慈没作声,垂着长睫,注视脚边一株嫩绿野草,怔怔出神,"你又知道了?"
徐靖恨声说道:"那年你在七重门大牢给晋武大人金针穿颅,千锥刺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看着不忍心,就让人放出风声去相州大营,说你被刑求得只剩一口气,暗示要徐尧来劫你走,"他忍了又忍,颤声说道,"当时善思营才重建不久,只有几个能用的人,徐尧要是有心,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劫你走,更不用说我还私下特意安排了平素跟他和你关系都还不错的家奴做外围护卫,以此方便他行事,可是风声放出去三个月,他一点动静也无。"
孔慈一颗心不住往下沉,双膝莫名的颤抖,"我相信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和苦衷,"他轻声叹息,"徐靖,我很感激你,但你本不需要为我冒险的。"
徐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知道,你不屑得接受我的帮助,从三岁入弼聪营,五岁入储卫营,十二岁第一个结束受训,出十万大山,受主事老爷接见,你从来都是最灵秀最聪慧的,无论任何时候都站在队伍最前列,俯视我们这些陪衬,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还不及你一片衣角有价值,你怎么屑得接受我的帮助。"
孔慈叹了口气,"我不是那意思。"
徐靖叫嚣道:"你就是。"龇牙咧嘴的样子,像一只给人激怒的猫。
孔慈哑然,忍不住笑出来,"好吧,你说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
徐靖眼力十分好,见黑暗之中孔慈唇角扬起,知道他在笑,心下又气又怒,脸上还有些发烧,突然一拳挥出,重重击在孔慈左边脸颊上,孔慈只觉眼前一黑,跟着身子软软滑到,徐靖扶住他,拦腰抱在怀中,翻身上马,正准备要走,他背后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拦住他,"徐先生你要去哪里?"
徐靖没好气的说道:"回城。"
那人却笑,慢条斯理说道:"你人走可以,兵符得留下,不然我怎么能调动你那六千人马。"
徐靖恨了那人一眼,顺手自衣内抽出一张虎符,扔在地上,跟着双腿夹紧马腹,打马直奔长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