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经过,听到主公呼救声,连忙进到里间,出手救助主公,混乱之中失手杀死了太宰。"
魏征无比吃惊,立即把仍在狂欢的瓦岗群英召到议会厅,让报信的兵勇把事情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最后魏征问众人,"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赵行枢站出来,"丞相,我觉得不可能,翟让不是好女色的人。"
报信的兵勇犹豫了阵,又说道:"事实上,太宰大人想要屠宰主公,确实也不完全是为了王氏,他一直觊觎主公的位子,今次不过是借题发挥。"遂把翟让和李密的对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赵行枢哑口无言。
魏征叹气,至此翟让酒后失德,谋逆尊长,意图上位的罪名算是坐实,他也因此成为瓦岗的耻辱,被李密判处曝尸三天,葬身瓦岗后山的乱坟岗上。
这件事过去两天,瓦岗重整军威,派裴元庆出兵讨伐北边的郇王庆部,我主动请缨加入战列,李密最初是不同意,但是裴元庆力保我,说他很喜欢和我搭档,李密不好驳他面子,只好同意。
出兵的半途中,我对裴元庆说道:"上次是你半路离开,今次换我了。"
裴元庆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里?"
我笑着说道:"我之所以会上瓦岗,是因为我和翟让有交易,他帮我做一些劳务,作为交换,我跟他上瓦岗,协助他打败唐王派来四路大军,解除瓦岗的危机,同时接回我两个不听话的弟弟妹妹,到目前为止,四路军中的刘长恭部、裴仁基部、张须陀部已经全线瓦解,而郇王庆部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我圆满履行了自己义务,替瓦岗解除了危机,也找到了弟弟妹妹,所以就没有继续留在瓦岗的必要了。"
裴元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战场随时有伤亡,我也确实不该继续留你,"他恋恋不舍问我,"你离开瓦岗打算去哪里,我们是否还有机会见面?"
我笑着说道:"回扬州老家,我喜欢的人在那里等着我,至于你问的将来我们是否还有机会见面,"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没有定论,不好猜测。"
裴元庆无言的笑,"你多保重。"
两人分手之后,我行至金堤关,找到先我一步赶到的孔慈,以及躲躲闪闪缩在墙根不敢抬头的田武和碧桃,两人这阵子想必吃了些苦头,衣衫褴褛不说,脸也晒黑了很多,我看得心疼,又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真是有胆识,出来历练这么久,不知道你们的经世伟业都完成多少了?"
两人脸羞得通红,孔慈轻轻咳嗽了一声,用袖子掩着嘴咕咕笑。
田武干笑,"姐姐,是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恨恨说道:"以后再敢背着我做莽撞事,我打折你们两个的狗腿,听到没有?"
两人连声应道:"听到了听到了,以后再也不了。"
碧桃少年老成的叹了口气,"姐姐,外边的日子真不好过,还是乡下好。"
田武也点头,"以前有哥哥和李孝本护着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深刻觉得,人人都好厉害,只有我是笨蛋,看来除了回乡下种田,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听得几乎笑出来,碧桃白了田武一眼,"听你那意思,似乎觉得种田是件容易的事?"
田武连连干笑,"没有没有,种田也不容易,只是相比之下简单些,适合我这样的笨蛋。"
我忍不住笑出来,却又叹息,世事真的是折磨人,短短一个月不到,田武就变了,他再不是九成殿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连圣上都敢顶撞的小孩,他经历了挫折,渐渐褪去少年人的青涩和鲁莽,开始懂得审视自我,明白自我的价值和极限。
八月初,我带着弟弟妹妹,跟着孔慈,经由水路悄悄回到扬州。
这时的扬州,和我离开时候并没有多大区别,满大街依然张贴着缉拿我的告示,宇文化及和唐王二世子李世民都在搜索我,希望能够找到传国玉玺,鉴于这种情况,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没有进城,而是驻扎在郊区的某间小客栈里,孔慈开了三间房,我和碧桃一间,他自己一间,田武一间。
稍事休整了两天,孔慈即出发去雍陵镇的芳林门侧水台,问元德太子索要安置着圣上的水晶棺,我留在客栈心神不宁的等待。
这天夜半时分,孔慈带回了水晶棺,端端正正停放在我面前,"田氏,我该做的都已经做完,现在你告诉我,玉玺在哪里?"他身上隐隐有些血腥气息,袍角处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鲜血,猜想取棺的过程当中,应该是和元德太子发生过冲突,不过他对此只字不提。
我伏在水晶棺上,看着棺中圣上沉睡的容颜出神,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酸楚,"如你所见,玉玺就在你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