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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停下蹑着偷溜的脚步,又趴到门缝边继续偷看屋子里的“奸情”。
柳枝兰盯着陌云臣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盒蜜饯,她正要出手去夺,但见陌云臣微微摇头,于是她只得按耐住自己的小爪子,等陌云臣憋笑将蜜饯捏着送到她嘴边,她才焦急地一口咬住蜜饯,还差点咬到陌云臣的手。
陌云臣第一次见她这娇憨可爱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但他又立马憋住,抬手抚上柳枝兰的脑袋,颤抖的声音都变了调,“不急不急,蜜饯还有很多,足够去除你嘴里的药味儿了。”
柳枝兰蜜饯入口,直觉连心底都变甜了许多。此刻她也顾不得陌云臣又对她动手动脚,直接从他手中夺了蜜饯盒子,自个儿将蜜饯飞快的一颗接一颗地塞进嘴里。
陌云臣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摇头宠溺一笑,将蜜饯盒子又夺了回来,“好了,吃那么多,当心一口好牙都坏没了。”
“才不会呢。”柳枝兰嚼了好久,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她喘口气看了眼陌云臣,发现对方正饶有趣味的注视自己,她面上一红,低头嗫喏道:“王爷这样看我作甚?”
陌云臣将蜜饯盒子收进袖中,修长的手指伸向柳枝兰的脸蛋轻轻掐了掐,“自然是看兰儿可爱才这样看你的啊。怎么,兰儿不喜欢?”
瞄着脸颊上男子的手指,过了苦劲儿恢复正常的柳枝兰双眼中有厌恶一闪而过。她想了片刻,然后樱唇弯出俏皮的弧度,被长睫半遮的柳叶眼中饱含戏谑之意。她学着自己前世在宫里看过的嫔妃撒娇的模样,小手捏住陌云臣的袖角,低头捏着嗓音娇声道:“我,我喜不喜欢,王爷不知道吗?”
听到从柳枝兰口中吐出比饴糖还软糯甜腻的声音,房内三人都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她。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个景?
琈琴和祯茶慌乱地收回眼神低着头,主子这是……莫非刚才的药中有毒,将主子给吃坏了?天啊!她们自小陪伴柳枝兰长大,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柳枝兰对人撒娇!!!天啊!天啊!天!啊!柳枝兰居然会撒娇了!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
陌云臣直直瞪着柳枝兰,瞪的整张脸都快要抽搐了。他从柳枝兰脸上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又低眸看了眼捏着自己袖角的那只白嫩的小手,咽口口水,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对着柳枝兰僵硬笑道:“喜、欢,本王、自然是、喜、欢、的。”
听着对方是咬牙说完的这句话,柳枝兰小脸上偷偷浮起抹得逞的奸笑。打蛇要打七寸,陌云臣的弱点,她可都记在心头上呢。
别看陌云臣总是调笑她,看起来风流得很。可柳枝兰还记得,前世她初入仕途时,陌云臣和几个士子为看她出丑,竟以议事为名将她拐去了啼莺楼!但谁知进了楼,她不仅毫无羞怒之意,且逗弄花娘的言语举止竟比男子更甚,直将那些士子看得目瞪口呆。至于陌云臣自己,当时她喝了个半醉让一个花娘去伺候陌云臣,可那花娘才开口向他撒娇,他便被吓得跳出好远。最后在她的讥笑中陌云臣拉着那些士子灰溜溜地跑了,独留她自己和花娘们笑的前仰后合。
想到这件陈年趣事,柳枝兰没忍住笑出了一个音儿,她连忙用手捂嘴免得自己大笑出来。但陌云臣不知她内心活动,看到她一颤一颤的身子,便挪动身子离她远了些,面上的神情一言难尽,“兰儿,你这是……怎的了?”这柳枝兰怕不是精神错乱了?又是撒娇又是诡笑的,他还是快些走吧,免得被她传染了疯病。
“兰儿,你身子不好,本王本想好好陪你的,可本王想起还有些公文要处理,明日再带了药来陪你吧。”说完,他又向琈琴祯茶吩咐道:“你们两个要仔细照顾好兰儿,记得让她按时吃药、更换纱布。”
“是。”琈琴祯茶行礼道。
顾忌着外头有人看,陌云臣勉强“体贴”地扶柳枝兰躺了下来,然后便转身欲急不急地逃了。待他出去,花眠早就藏得没影了,而柳枝兰则躺在榻上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情平静下来,然面上余笑未消。本来只是想让陌云臣不要再上手碰她的,没想到用力过猛竟将他吓跑了。
“王爷,您这是怎的了?”陌云臣来木生阁时先见了柳夭,他仗着有皇帝口谕才能直接见到柳枝兰,但柳夭以外男太多为由将归雁扣在了自个儿院子里。此时归雁久等之后见到自家主子脸上表情跟见了鬼似的,不免心下好奇问了他。
“走!”陌云臣就说了一个字便风一般的跑了,再不离开这里,只怕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退不下去了!
“哎,王爷!”归雁向一直在院里盯着自己的妃篆匆匆行了个礼便着急的追了出去,“等等属下!”
负手而立地看着跑掉的两人,妃篆捋了捋脸上的八字胡。陌云臣怎么那副表情,是柳枝兰对他做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