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的守军大惊失色,连忙上报上官,就睡在距离城门不远处的淮军主将姜林,带伤赶到了城墙上,看着前方缓缓推进的淮南军,姜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固然惧怕火炮,可是如果论这种常规冷兵器作战,骁勇善战的齐人从没有怕过谁。
这一下,要让这些南人尝到教训,让他们乖乖的滚回淮河以南,再也不敢踏足大齐土地半步!
当下,这位北齐宗室大手一挥,喝道:“来人,立刻煮沸火油,把滚石搬到城墙上来,弓弩手各就各位,准备守城!”
随着姜林的一声令下,徐州城的城墙上立刻站满了淮军将士,他们或持弓弩或持滚石,就这样静等着淮南军的攻城。
姜林站在城墙上,死死地盯着缓缓推进过来的南启淮南军,呼吸隐隐急促。
“弓弩手听令,六百步抛射!”
姜林是出身北部边军的将军,北部边军常年跟北蛮作战,最擅长的就是守城,姜林这句话的意思是,等敌人进入六百步的范围之内,弓弩手就开始抛射。
可淮南军的将士们仿佛听到了姜林的话一样,刚好在六百步开外的地方听了下来。
这个距离虽然不是绝对安全距离,可是常规弓弩已经无法触及,就算有弓箭射到这个地方,那也是强弩之末,无法构成杀伤力了。
负责弓弩手的一名副将,在姜林面前弯下身子,低声道:“将军,这些南人停了。”
姜林满脸阴沉。
“要你嗦,本将看不到吗?”
这名副将有些委屈的低下头:“那还放不放箭?”
还不等姜林回答他这个问题,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的谈话,一枚碗口大小的炮弹,直直的砸在城楼上,炮弹虽然没能击穿城墙,但是在城楼上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弹坑,在弹坑附近的淮军将士顿时倒了一地!
血肉横飞!
三四里的距离,床子弩固然够不到,但是肃武炮可以。
整整一百多门肃武炮,完全可以覆盖徐州城的南城墙,偏偏此时城墙上都是密密麻麻守城的淮军将士,一轮火炮齐射下来,一百多发炮弹让徐州城墙上沾满了鲜血。
姜林虽然有些发懵,但是他毕竟也是经历过不少战阵的将军,当即迅速下令:“快,命令将士们下城楼!”
淮军也算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军队,再加上城楼上并没有占太多人,这一轮炮轰也就是死了千余人而已,姜林命令一下,徐州城楼上顿时空空如也。
只要躲在厚重的城墙后面,南人的火炮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轰穿城墙。
可是,没过多久,一个满身鲜血的淮军渡江磕磕的走到姜林面前,低头道:“将……将军,那些攻城南人朝着城下来了!”
姜林连忙爬上城楼,探头看去,只见距离城楼六百步的地方,那些架着云梯的南人将士,正缓缓朝着徐州城墙推进。
现在,这些南人的作战计划已经很明显了。
只要你敢守,三四里开外的火炮就会落在头上,可是如果不守,等那些南人架了云梯,这城也就算破了……
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了姜林心头。
哪怕在北疆和那些凶残的北蛮作战的时候,姜林也从未生出过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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