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隆武六年的九月,西楚涌进凉州的部队终于跟北齐的兵马进行了第一波的碰撞,按武器装备来说,北齐方面是要占绝对优势的,但是楚人已经下了必须拿回凉州城的决心,因此第一波攻势就悍不畏死,双方鏖战了整整三四天的功夫,由于只是第一波碰撞,主力不曾碰面,这一战北齐这边死伤了接近两万人人,西楚那边阵亡了三万人有余。
齐楚这一仗虽然打的火热,但是南启的淮南军却毫无动作,半点没有配合西楚的以前,甚至临安城那边也毫无动静,好在这一战之后,凉州距离西楚最近的一个马场,却被楚人占了下来,马场里还有近千匹凉州大马来不及转移,成了楚人的战利品。
其实相较于马场来说,马匹反倒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有了适合马匹大量繁殖的牧场,马匹的数量就能很快提升,而且西楚那边也不缺优良的种马,相反来说,如果没了马场,有再多的马匹也只会坐吃山空。
占了一座马场,就意味着以后西楚的战马有了来源,主帅屈辛虽然心疼战死的数万将士,但是只要有了马场,便什么都是值得的,因此在西楚军原地休整三天之后,老将军大手一挥,命令麾下将士再次向凉州深处推进,凉州全境有大小十余个马场,只打下一个显然是不够的,西楚最少需要六个以上的马场,才能保证楚国的马匹供给。
虽然这伐凉州的第一战,就极为艰难,但是这条路再艰难,西楚也不得不走下去,就算这二十万大军悉数死在凉州,他们也至少要帮着西楚啃下大半凉州马场!
战场之上,硝烟四起,许多楚军的步卒被北齐的雷震子炸残炸伤,这些天生彪悍的汉子,只要没有缺胳膊断腿,都还是咬着牙跟在屈辛身后,朝着凉州深处一步又一步的推进。
大约四五日的功夫之后,屈平带着主力部队到了另一座马场附近,安营扎寨之后,老将军简单观望了一番前方的敌情,又跟斥候确认了一番数据之后,微微皱眉:“这前方怎么还有数万齐军,按照先前的估算,如果南启在淮河边上把北齐死死拖住,那么北齐能够布诸在凉州的兵力,最多不过十五万,现在不过两个马场,咱们就遭遇了近十万齐人……”
说到这里,老将军皱了皱眉头,然后坐在帅帐里亲笔写了封信,挥手唤来自己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沉声道:“韩烈,本王命你带三匹快马,飞马赶去临安城,把这封信交在南启肃王殿下手里。”
这个韩烈,就是成康十六年的时候,在郢都奉命把手公主府的那位“少将军”,算起来还是项樱的表兄弟,只是他的父亲韩当在跟赵显一战之后郁郁而终,如今这位少将军跟赵显可谓是有“杀父之仇”,双方没有多少回转的余地了。
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不管韩烈跟赵显有什么深仇,现在屈辛出了将令,他也只能跪地接过书信,恭声道:“末将遵命!”
屈辛伸手拍了拍韩烈的脑袋,轻声道:“战场之上互有胜负是常有事,你父是败在赵宗显手里不假,但是你不能只顾忌私仇,这一次去了临安城,无论如何要劝动那赵宗显对南启用兵,否则我军将在凉州举步维艰,听明白没有?”
韩烈跪地,恭声道:“大司马放心,末将定然完成大司马嘱托,说服南启肃王府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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